“你、你要說話算數。”許是蘇晉之前的印象給她留得實在不好,即便凝木麵上透暴露了等候之色,但她想了想,還是有些謹慎地說出了這一番話。
“或許……陛下的命該當如此呢。”他話至此處,又像是想起了甚麼似的輕啊了一聲。“凝木女人也不必為此事困擾,這人間有無數人,也有無數能夠。女人乃死物蒙靈而成的精怪,少說幾百年也是能活得的,陛下去了……自當會有他報酬女人披衣撐傘,談笑晏晏。”
半晌,她掩去眼中的肝火,眨了眨眼笑道:“可惜國師想錯了,我對阿煜抱有的,是非他不成的豪情。”
凝木一聽,眼中便閃過一道神采來:“你……你同意為我消弭咒術了?”
她緩緩搖了點頭:“我冇有……我冇有要你幫他。”
我一愣,頓時站在原地不敢轉動。
“嗬……那是天然。我蘇晉說過的話,向來不會違背。解咒之事,一月掉隊行。”
蘇晉站在上首,聞言隻是雲淡風輕地一笑,那淡淡的神采彷彿在諷刺凝木現在的所作所為。
“我隻曉得……”他緩緩拉長了尾音,像是在唸誦著詩詞普通,輕微地上揚了一些。“讓這南朝江山在陛動手中就義,此一事,適應天道。”
“冇有要我幫他?還是心中無怨無恨?”
“此一事,並非全然是我所一手導致。”他提起一旁硃筆,在古籍上寫了些甚麼後複又擱回硯台。“你本日來此尋我,想必已是傳聞了陛下的命格之說吧?”
那一張絕世無雙的麵龐之上,早已冇了夙來的明麗與笑容。
凝木張了張口,一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
下一刻,就瞥見他似笑非笑地輕嗬了一聲,低頭再次專注於案幾上的各種古籍中。
“甚麼天下大旱,三年顆粒無收,瘟疫疾病不竭發作……蘇晉,這都是你做的手腳對不對?!”
過了半晌,在那些官員進諫結束後,他目光閃了閃,道:“著,淮南開倉賑糧――”
“――他恰是進諫陛下不成,以死進諫,血濺朝梁!”
凝木張口結舌。
“不過是楊煜一人罷了,凝木女人也無需……如此看重。”
“凝木女人不必憂心,此咒術隻要當你思路顛簸起伏時纔會見效,其他時候,不過是廢紙一張罷了。”
“你――你胡說!”
“阿煜彆人那麼好,又那麼仁慈聰明……他,他是個明君。”她捏緊了垂下來的袖袍,咬了咬唇,持續說道。“他纔不會讓江山就義在他的手裡!這統統都是你做的手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