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新點點頭,“六公主與三郡主真是姐妹情深,”他笑道,“讓我這個外人看了都羨煞極了。”
“我冇有!”我下認識地就提大聲音辯駁了一句,比及這三個字衝口而出後才認識到這很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臉頰更是燙了一層。
我剛纔是想著要不要向他就教一些逃脫懲戒的體例的,畢竟在我麵前的這位神君固然大名鼎鼎,但爛名也是很多,他乾過很多特彆事,就憑著錦華神尊那嚴於律己更嚴於律人的性子,他能安然無恙地清閒到現在還冇有被逐出師門,定是有一套奇特的體例。
“不消不消,閒事要緊,閒事要緊。”我衝他甜甜一笑,“畢竟這是關乎了數人道命的大事,草率不得。”
既然有這個彆例能夠用,那之前他那麼悔怨哀傷做甚麼?搞得像統統都回不來了一樣,害得我也陪著他哀傷自責了好一會兒。
“……神君……謬讚。”
他頓了頓,又道:“這些年來,死在我部下的不計其數,可我沉新問心無愧,從冇有錯殺過一人。如果本日為了我一己私慾,當真有無辜之人死在蝕龍口中,那我……”
唉,我做事之前如何就不過過腦筋呢,這個破榆木腦袋!
他發笑:“我騙你乾甚麼?好玩啊?”
“……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我老是這麼癡頑。
“回你院裡乾甚麼?”我一愣,又有些心虛。
看到我的反應,沉新終是忍不住笑出聲來,在我的瞪眼中,他傾身上前,伸手在我鼻尖上悄悄颳了一下。
“聽碧。”
“……甚麼?”
“真的?”
我不說話了。
沉新點點頭,微有些上揚地嗯了一聲,光看那神情我就曉得他想的和我在死力否定的是同一樣東西。
“嗯、嗯。”
“彆說甚麼安撫我的話。”沉新單手支棱起額前的碎髮,在這漫天飄舞的雪花中輕聲歎了口氣。“這件事是我的錯,是我顧慮不周,才使得無辜之人枉死。甚麼偶然之失,甚麼罪不在我這裡,都是妄言。”
深冬的風,刮在身上公然有些砭骨。
我一愣,而後謹慎翼翼道:“沉新……?”
“那三郡主的信――?”
被我這麼抱怨,沉新倒是挺振振有詞的,他施施然笑道:“若我不把這件事的最壞結果說出來,那你可還會心識到你的魯莽之處?這如果讓你持續這麼冇頭冇腦地過下去,我看這三清就彆想承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