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想說甚麼,卻又無從提及。
“沉新!”我見他咳嗽不竭,咳聲沉悶又用力,又模糊約約聞得了一絲血腥味,急得都快哭出來了,“你到底如何了!有事冇事,你總得說一聲呀!”
“清不清楚我們等會兒再談,”我見他麵上罕見地暴露一絲羞赧之色,心中一喜,但又立即被憂愁壓下,現在我滿腦筋隻想著他的傷勢,因此也顧不得細問他當時是如何想的了,上前一步直逼著他的胸膛,目光灼灼地盯著他詰問,“我就問你一句話,你身上的傷好了冇有?”
——為了你……
見他還在那邊捂著嘴悶咳不睬我,我心下一橫,也不管他的態度了,大踏步一個上前,正想掰開他的手細探究竟,他竟然就不咳了,清了清嗓子後冇事人一樣地看向我:“乾甚麼乾甚麼呢,我不過就咳了一下,你就急得跟甚麼似的,”他一挑眉,促狹地笑著看向我,“如何,這麼擔憂我啊?”
他沉默地看著我。
我漲紅了臉,想也不想地就一把推開了他:“呸!地痞!想得美!”
“你騙我!”
——為了你,就算拚著一身傷,我也是要找來的……
沉新繞過我,有些跌跌撞撞地兩三步疾走至門口,一手撐著門檻,一手捂著嘴,咳得更加短促了。
並且……冇法根治的舊傷,他身為神仙,且又拜錦華神尊為師,有甚麼傷是短長到連錦華神尊都不能根治的?
沉新先是驚奇地睜大了眼,而後扶額頭痛地長歎一聲,看那模樣的確是想去撞牆了:“你如何還在糾結這個題目!”
我一下子慌了,本來的羞惱也都被拋之了腦後,趕緊走上前想看看他如何了,卻不想在我的手即將碰到他時,他卻轉過了身,避開了我的觸碰。
我愣了一下:“我……我就是看到了。”
我大力跺了一下腳,隻感覺他是一塊朽木,我都這麼擔憂他了,他還這麼不識好民氣,隻顧著跟我抬杠,不肯給我好好解釋一下。
他不睬我。
我的手在空中僵了一瞬,才緩緩放下。
“沉新!”我又氣又急,“這不是兒戲!蘇晉他法力深厚,又有神女哨在手,遠不是你可對抗的!我不想你——”
“……若非,”我躊躇了半晌,還是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若非你實在難敵哨聲,你當日……會鬆開我的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