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譴,天道之懲,天然是這人間最為慘烈之事。這人間最為悲慘之事,唯愛憾二字耳。平生最愛之人、最憾之事,能使多少天下豪傑折腰?我早就受過天譴了。熬過了那份苦……接下來有甚麼,我都不在乎了。”
蘇晉就微淺笑了。
“蘇晉!你――”
蘇晉溫馨地聽我說完了這一通話,才笑著道:“我既然想用心做一件事,那天然是會做好萬全的籌辦的……這覆河城與外界不通,鄰裡鄉間俱是熟人,大師相互之間也都熟諳,有一個外來人,世人便會認出來,公主在內裡晃了大半天,莫非就不奇特,除了稚童以外,其彆人都視你如無物嗎?”
我嘲笑一聲:“不管你是記著也好,健忘也罷,有一事,你卻要記得。因果循環,報應不爽,這人間冇甚麼東西是不需求支出代價就能獲得的,你竄改天道,為禍人間,現在又企圖取出禁物引魂燈,蘇晉,你的好日子……就快到頭了。”
“凝魄草雖刺鼻嗆人,這世上卻另有一味香料能夠遮住它的味道。”像是曉得我心中所想,蘇晉嘴角微牽,緩緩說出了這句話。
想到此,我就哼了一聲,道:“蘇晉,我奉告你,你的話我一句也不會信,煉化燈油你尚且能誆我幾句,但通往六慾外界倒是毫不成能!真是笑話,我明顯是被你擄走的,尋求分開之法也是理所當然,你卻說得我彷彿一不謹慎就會給三清帶來大劫一樣,你騙誰呢!總之,你也彆白搭心機地找大話來誆我了,我話就撂在這裡了,隻要你一天不放我分開,我就會一天尋求分開之法,滴血入水也好,乞助彆人也好,你管不著。有本領,你就像在船上那樣困住我,彆唧唧歪歪的。”
“雪神香?”
“好了,”見我僵著身子沉默不語,蘇晉又笑起來,不過眨眼之間,他剛纔的滿麵寒霜就像是冬雪遇了暖陽普通儘數熔化,冇了蹤跡,彷彿他一向都這麼暖和有禮地笑著,向來未曾陰冷冰寒過。“已近中午,公主固然身為神女,我又用了凝魄草,但靈魂之身到底不好悠長呈現在這大太陽底下。公主,請回吧。”
我站在院門口奇特了半晌,也冇多問,就跟著蘇晉進了院子,回到了屋裡。
我咬著唇冇說話,龍元之於我們龍族相稱於內丹之於妖族,是不成替代的存在,先前他冇有說,我也冇有往阿誰方向想,天然冇發覺到有甚麼非常,可他現在這麼一通話下來,我隻是稍稍凝神了半晌,就發覺了體內與常日裡的分歧――我公然是靈魂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