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許是我之前用五名香施法施了太久，撚訣時神思渾沌了一下，冇有找準處所，冇有直接來到寬廣無邊的海麵上，而是來到了四周的船埠處。
凝木站起來時，火苗已經悄悄竄到了她的裙襬上麵，她皺了皺眉，把披在內裡的紗衣脫下，又捏了個訣，使得火勢冇法靠近一步，就這麼施施然地分開了天子閣。
她身為精怪，定是曉得本身大限到臨，卻又在此時找來桃源幻景……本來就要死了，死得開高興心冇有牽掛多好，非要找回四情，成果四情找返來了，那一段悲慘的影象也返來了，這不是用心跟本身過不去麼。
合法我臨海瞭望，想著要不要趁這個時候把懷中的沉香木人拋進海裡時，耳邊響起了一句降落暖和的聲音。
“多謝神主。”凝木緩緩綻放一個笑容，雖是笑意淺淡，卻讓她整張臉都活潑了起來，高雅清麗。“我……已近大限，懇請神主在我靈散神亡以後，把我的真身拋入海中，隨波逐流。”
看她這副模樣，我歎了口氣：“何必呢。”
“這我就不曉得了。凝木女人，大火已近，還是快些分開吧。”
“那我又是誰？”
不知何時，從西北方吹來了大風，風雪異化著躍動的火光，相互交映成了一副素淨絕倫的畫麵。
我對她點點頭，表示她能夠下去，轉頭看向凝木。
凝木蹙眉，有些欣然若失地轉頭看了看，眼眸一轉，又轉成分開。
自施法以來，凝木就保持著盤腿的坐姿，現在她臉上神情未變，還是之前的那般無波無瀾，眼角卻緩緩有一滴清淚滑過。
登船不過一炷香的時候，船帆就揚了起來，跟著船伕的喊聲，船隻緩緩起航。
再次回到桃源幻景，外頭還是是穩定的彼蒼白日，我不曉得我在那小小六合裡過了多久，卻也明白，這對凝木來講定是一段相稱不舒暢的過程。
凝木僵著身子一動不動，任由蘇晉將手覆於她頭頂之上。
冇想到凝木倒是磕了一個頭，道：“不瞞神主，我原本身上靈氣就已經所剩無幾，方纔那一番耗儘了我最後一絲法力，想來，我已是支撐不了多久了，或許下一刻，我就會靈散神亡……懇請神主，承諾凝木最後一個心願。”
殿內的四方五名香如我所料的還剩最後一點，佳期在一旁為我護法，見我返來，立即就滅了殿中的香燭。
我這一看，天然也看到了她周身靈氣渙散、隻剩下最後兩三道靈氣在她身邊纏繞的將死之相，大抵是之前的那一場回想之行加快了她身上靈氣的流散，即便是在這靈氣充分的桃源幻景，也冇法幫上她一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