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方青便知其間有了曲解,便倉猝解釋道:“是荊花崗上的方大爺。”真是同姓分歧命,好歹百年前是一家。
徐娘子悄悄入坐,開口問道:“諸位深夜來訪不知所謂何事?”
方青不過愣了一瞬便被喝了一臉子唾沫,臉上堆起奉迎的笑容道:“快請進,您幾位是來找少店主嗎,但是她走鏢去了?”說著便引了人在一處坐下,又點了兩盞油燈照亮。
“就那小丫頭還……”大汗非常不屑地開口,但被他大當家的截斷。
“還不讓開,叫我等吃了好久西北風。”方寨主右後邊站出一名八尺大漢,怒瞪著眼喝道。
“知了,知了,你先去服侍著。”嬌媚的聲音緩了下來。
“是,是。”方青接到梯子順勢就下了,他點頭應道。但是嘴裡不由苦澀起來,他好不輕易從服侍牲口的小廝升為跑堂小二,莫非又得歸去刷馬。這幫子欺善怕惡的匪賊,如果少店主在,看你如何橫!
“死鬼!”
拍門聲越來越急,方青也不焦急,他穩穩鐺鐺的點了盞油燈,才施施然從本身的小隔間出來。穿過堆棧的大堂,抽出大門上的門閂,不等他拉門,門吱嘎一聲從外往裡甩了出去,撞在他額頭上。“哎呦,哪個不長眼的!”
“月餘前,都城之事,掌櫃的可曾傳聞?”李長老色彩嚴厲的問道。
“等等!”裡頭的女聲又傳來。但緊接著又一個男聲不耐煩道:“你有完冇完,要走就快走,我還要睡覺呢。”
徐娘子癟了下嘴不答覆,拿了油燈在中間照亮。
“昨日寨中俘虜了一小隊人馬,盤點後獲得糧食三十車。幸虧有人眼尖,認出了車上的遊魚暗號,乃是梁州大世家王家統統。”
方寨主雙手抱拳說道:“兄弟們都是粗人,多有獲咎。還請你們掌櫃的出來發言吧。”
“你個方大爺,狗膽量大了!”屋裡一聲嬌喝。
方青撒腿子跑到後院叫起了廚子,又戰戰兢兢的來到掌櫃房門外,小貓撒嬌似的悄悄喊著:“掌櫃的,掌櫃的,方大爺來訪。”
“唉,好嘞。”說著,方青便馬不斷蹄地拜彆。
“誰找阿誰男不男女不女的。燙兩壺酒來,有甚麼吃的熱點上來就是。”大汗一開口,聲音能震驚整幢木樓,
那大汗坐在長凳子一頭,抬起腳擱在長凳子另一頭上,鬍子拉塞的,大口啃著一隻窩窩頭。“他孃的,就拿這東西亂來我們。”
大漢一見來人,嘴裡不誠懇起來:“呦,徐娘子色彩紅潤,比常日更美了呢,想必被窩裡夠熱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