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行動要快。屍身不消燒了,就往山崖下一扔了事。扔完後,我還冇追上來,你們就照原打算行事,不消來找我,把銀子安然帶歸去。”
這一下,裴寧彷彿是被追逐的逃犯,一馬搶先,在前頭逃竄,背麵吊著一群官兵。有一商隊遠遠瞥見了,當即偏離行道,告急之下與他們錯開。鏢頭開口道:“他們彷彿是朝著前邊村落而去,看來我們不能去那落腳了。往西北方向另有兩個村落,隻是我們得加快腳步,不然太陽下山前是趕不到了。”
裴寧刷的一下順著他們的目光望去,隻瞥見一個炊火燃燒的尾巴,那漂渺的黑煙眼看就要消逝,隨即又一個炊火上空。這是兗山方向!
兩廂人馬便在這裡彆離。鏢師們把那些死人剝了個精光,黃兮兮黑乎乎的精神裝滿一車仍有很多多餘,便俯麵擱在馬背上。
裴寧光榮梁州地形狹長,北部山裡頭在兩月前就開端落雪,而南部此時還冇有下雪的動靜,不然這雪地上的陳跡可冇法報酬措置,而老天也不會立時就降下大雪來幫忙他們。
裴寧從脖子上取下一個小瓷瓶,從瓷瓶裡倒出一顆透明的珠子,若細心看,這珠子倒是軟的,如同水珠般在她掌心轉動幾下。她又解下腰間水袋,水袋中是自釀的米酒。她將珠子放入水袋中,並用力搖勻。再次翻開水袋後,從內裡飄出一股腥甜的香味。
“是的,少店主。戎服已經用落草汁浸上,餘開和趙前帶著那些戎服和一半馬匹先回梁州。我們先到兗山中把屍身措置了,然後分頭到兗州或者青州逛上一圈後再歸去。”
就這一遲緩,六合變色!
“少店主,您彆汙了眼睛。”鏢頭薑木花心顫顫的提示道,好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不過此恐怕也嫁不出去了,誰敢來娶?這不都成二十歲高齡之花了麼。
胡掌櫃不斷的點頭,他真是心不足悸啊:“想不到謝節度使如此大膽,青州刺史也不是好欺負的。”
她又從懷裡取出一個儘是小孔的物件,裝在水袋的口兒上,然後將水袋倒扣,內裡灑出來纖細的粉紅色液體。她繞著全部戰役現場走著,粉色液體灑在地上便消逝不見,但是血跡仍然存在。
胡掌櫃也乖覺,當即叫人取來殘剩的銀子交給周裴:“裴少店主萬事謹慎,今後用的著鄙人的,便可找雲州府城的胡家,這枚玉您收好。”說著遞過一塊通體翠綠的安然扣。
就在她稍稍鬆了口氣以後,那隊人馬俄然停了下來,相互之間也冇有說話,彷彿很有規律。裴寧仍然縱馬前行,在路過馬隊時候俄然聽了一句:“又放了一個炊火,紅色的,剛纔阿誰冇看清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