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江往嘴裡塞著饅頭，含混著道：“受命行事，楚百戶無需放在心上。真要謝的話，去謝批示使大人。”
其他三人也跟著感喟，一個個愁眉不展的。
一番問答下來，楚謠滿腦筋儘是“寇大人”，提著筷子的手都要僵了，眼睜睜看著菜湯上的熱氣漸漸消逝。
裴頌之神采一黑。
也算因禍得福，他這一番作為，竟得了聖上的賞識，免除了他逃獄之罪，更擢升他為北鎮撫司鎮撫。而後不到兩年，他便坐上了批示使的位置。
楚謠微微一怔，看向寇凜，從他臉上看不出一絲不測的神采。
寇凜忽地笑彎了眉毛：“你亂來誰呢，他如有充足的證據，便不會派死士行凶了。並且茲事體大，這案子如果重審，也是由三司會審，裴大人也未免太焦急了吧？”
徐功名問：“請來食所？”
楚謠邊想著，邊冷靜吃著飯。
飯前標語仍在持續。
“小孃舅？”楚謠立即朝門口望去。
“裴大人。”徐功名拱了拱手，寒寒笑道，“您麵前坐的可不是甚麼楚公子，而是我錦衣衛的百戶，無憑無據，僅憑永平伯一句話就來我們錦衣衛拿人，您當我們錦衣衛衙門是甚麼處所？”
她總算曉得禦使彈劾寇凜的無數條罪名裡，此中那條“飯前十八問，擅改錦衣衛守則，抹滅聖恩，隻為本身歌功頌德，或有謀反之心”是甚麼意義了。
“是誰給了我們似錦出息？”
正迷惑不解時，與楚謠同席的千戶食不下嚥著道：“哎，我上個月家中有事，告了十幾天假。”
大抵在聖上的認識裡，冇有哪個想造反的會這麼蠢。
楚謠似懂非懂，放下筷子拱了拱手：“方纔的拯救之恩，我尚未謝過段大人。”
楚謠打量這位大理寺正卿一眼，實在裴頌之也是出身權貴之家，隻是他的家屬與他夫人宋嫣涼的家屬一比，的確是攀附了的。
楚謠心頭模糊不安，低頭用飯。
寇凜白了他一眼，他噤聲退下。
定國公不參與黨派，裴頌之卻與袁首輔家的至公子私交甚好。
楚謠還是頭一回見地，難怪錦衣衛的內部辦理飽受禦使和禮部詬病，指責寇凜冇有端方，亂搞一通。
固然方纔寇凜已經提到過，楚謠仍然覺著難以置信，漸漸瞪大了眼睛。
“不必審了。”裴頌之仍然冇有收回看向楚謠的目光，“方纔永平伯已來我大理寺認罪，承認刺客是他派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