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所宅子與四周低矮的平房比擬,如同鶴立雞群普通,毫無疑問,村支書萬膽操家恰是村莊裡先富起來的那部分人。
萬寶亮把頭一歪,說:“在屋裡喝酒呢。”
萬膽操一拍桌子,罵道:“小王八羔子,前幾天你把我家金亮打了,我還冇告你呢,你還敢告我?展開你的狗眼看看,這二位就是鎮上的帶領,你有本領你就去告,你不告你是狗孃養的……”
趙雲飛因為手裡老是錢緊,電視機壞了就一向拖著冇修,雹災後補種玉米,連平常花消都成了題目,更冇有閒錢修電視了。
趙雲飛一看,認出是他的一個遠房哥哥,排行第四,外號叫壞四兒,村裡人叫熟了都叫他壞死,此人吃喝嫖賭,就差抽大煙了,這說不定又是在哪兒賭完喝醉酒返來了。
壞四兒把醉眼用力睜了睜,認出趙雲飛,鬆了手,說道:“是、是雲飛兄弟啊,你如何走路跟掉了魂兒似的?咋啦?跟四哥說說。”
趙雲飛伸手指著萬膽操,也瞪起眼睛,說道:“你敢扣我的救災款,我就敢去鎮上告……”
萬膽操的二兒子萬寶亮從屋裡出來,大聲呼喊著藏獒,把藏獒牽入鐵籠子,然後翻開大門,瞥見是趙雲飛,冷冷地說:“有事嗎?”
屋裡的空調吹出陣陣的冷風,與屋外火爐普通的溫度比擬的確就是兩個天下,趙雲飛不由得瞥了一眼掛在牆上的空調,他聽村裡人說過,那機器非常費電,如果開一整天,起碼得十多塊錢電費,村裡隻要村支書、村主任和電工家才用得起,因為這幾家都不消交電費。
門樓上麵是一對紅色大鐵門,鐵門上九九八十一個黃銅鉚釘閃閃生輝,
萬管帳正要清算帳本籌辦回家吃午餐,趙雲飛一看隻剩下本身,卻冇叫他的名字,內心又是焦急又是奇特,倉猝進屋問萬管帳:“三大爺,您如何冇叫我領救災的錢?”
萬管帳沉默了一下,說:“你去問村支書吧。”
萬管帳顯得有些不耐煩,繃著臉說:“為啥?因為你家不成一戶人家,你爹冇了,你媽跑了,就你們倆孩子能叫一戶人家嗎?”
“二哥,二大爺在家嗎?我想問點事情。”趙雲飛固然內心有氣,但並冇出缺了禮數。
“萬管帳說我家不是一戶人家,冇有救災款。”趙雲飛滿臉都是懊喪的神情。
趙雲飛肝火滿胸,感受胸膛都快爆炸了,大聲道:“救災款又不是你家出的錢,你憑啥扣下?”
這話聽起來和匪賊冇甚麼兩樣,在鄉村,仁慈的人是真仁慈,匪賊也是真匪賊,匪賊欺負起仁慈的人是不會有涓滴憐憫心的,就彷彿餓狼吃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