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裡正看了一眼,目光落在她那被剁了手指的疤痕上,有些訕訕,調子軟了軟,道:“那和你買鬼屋有甚麼乾係?你一個未出閣的女人家,還想一小我住那不成?”
難怪勾得村裡的男人神魂倒置的,果是風味猶存的,比起粗鄙的村婦倒是多了幾分姿色和雅意。
“裡正大人,這是我貢獻您的。”蘇柳笑了笑,道:“本日前來,是想問一問裡正,北坳子那間丟空的屋子能賣嗎?我想買了那間鬼屋。”
蘇柳嘲笑,忍一忍?都忍了十幾年了,夠了。
蘇柳昂首看去,隻見一個年約四十的男人站在正屋跟前,穿戴一套灰色長儒衫,蓄了兩道鬍子,正打量著蘇柳。
“那我謝過嫂子了。”蘇柳笑眯眯的,屈了屈膝蓋。
“到底是遠親的家人,能夠對你冇那麼好,哪就到了要淹死你的境地,這麼多年,你不也是長大了?小孩子家家,和家裡鬨了脾氣就跑,這像甚麼話?還不快快歸去。”
“哎喲,瞧你這孩子,都說你長出息了,果是真的。你孝敬你娘,這是對的,就是說出去也隻要誇你的,偏你還不讓說。”平氏忙攔著她。
“大叔慢走啊,我會幫你關門的。”蘇柳擺擺手,看著寧辣子的背影,心道,這大叔看著麵冷,卻也是個心熱的。
“我想買鬼屋。”蘇柳的聲音在屋裡泛動開去,趙裡正一口茶水給噴了出來。
“你這是乾甚麼?”趙裡正嚇得跳起來。
“求裡正大人給我作主。”蘇柳說罷咚咚咚地磕了幾個頭。
寧辣子瞟她一眼,背起揹簍就往鎮上走去。
“你,你說甚麼?”趙裡正震驚地看著蘇柳,他冇聽錯吧?買鬼屋,北坳子那間?
“混鬨,他們還敢殺人不成?轉頭我著人讓你家阿爺過來,勸一勸他便是。”趙裡正眼一瞪說道。
“裡正大人,凡是他們對我有一絲好,我又如何會辟謠說他們的不是?我如許的人,有甚麼資格?”蘇柳伸出本身的左手。
趙裡正頭痛不已,說道:“你有話好說,弄這一出是何為麼?”
平氏見她走遠,不由搖了點頭,道:“真是不幸見的,也忒運氣多舛了。”這日以後,在平氏成心偶然地的鼓吹之下,蘇家虐待長媳,刻薄長孫女疼寵二房的名聲,悄無聲氣地伸展開去。
蘇柳的眼睛亮了亮,說道:“以是我求裡正大人替我做主,不瞞大人,我娘成心和我爹和離,我姐妹二人必定是要跟著我孃的,一旦離了蘇家,又和孃舅家翻了臉,我們娘仨冇個落腳的處所,要如何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