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竟然是恨到了這個境地麼?
“好好的閨女真是可惜了。”
蘇慶祥臉一陣青一陣白,下認識地看向蘇柳。
“柳丫頭,也看看你爹最後一麵吧。”鄭氏又賠著笑道:“曉得你們姐妹來了,他必定歡暢。”
見姐妹倆如此行事,世人都神采微變,鄭氏強笑道:“柳丫頭,你是遠親的女兒,該以斬衰服喪的。”
蘇柳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蘇小吐了吐舌頭。
有人取了兩炷香給蘇柳兩人,兩人整齊地對著蘇長生鞠了三躬,在靈前插上香就算了。
蘇柳哼了哼,道:“這如果對我們好的,也許我還能幫上一幫,可卻不是,能幫到這份上,我算是全了那點子虧弱的血緣了。”
“你娘說的對,當今聖上以仁孝治天下,便是不為本身想,也為寧廣想一想。死者為大,不過是送他最後一程,疇昔的恩恩仇怨,也都疇昔了。”曹奎這回是站在陳氏這邊了。
蘇柳對黃氏如許的作為是連氣都懶得生了,到了這境地,還想藉著兒子的喪事來撈銀子的,也就黃氏如許的奇葩了。
“柳兒小小也返來了,好,你爹也是個有福分的了,快,穿上孝服去給你爹叩首上香吧。”黃氏的弟婦鄭氏遞上來兩件孝服。
蘇長生妄圖她們姐妹為他披麻帶孝,還守孝幾年,她們肯來,算是全了麵子情了。
蘇慶祥領著蘇柳來到老爺子的屋裡,叫了一聲:“老三,你看誰來了?柳丫頭返來了。”
鄭氏的笑容一僵,伸向蘇長生臉上的手也僵在了半空,有些難堪。
幫著辦理喪事的是蘇福生,另有蘇慶祥一家子也在幫手,傳聞蘇柳她們來了,忙的迎了出來。
蘇柳無法,非常不甘心腸道:“那就明兒個歸去一趟吧。”
黃氏見蘇柳直接疏忽她,肺都氣炸了,想也不想的厲聲道:“柳丫頭,你這是做甚麼?連你爹死了,掏幾個錢作法事都不肯麼?你這是大不孝,也不怕天下人嘲笑。”
蘇柳和蘇略坐著馬車到老宅的時候,外頭早就放了好些春凳,村裡的人或坐或蹲的在一塊說話兒,這話題就是圍著蘇長生的死而轉。
陳氏有些難堪,道:“你這孩子,咋就跟個守財奴似的了。”
被親兒子個殺了,這如何著也是人倫悲劇,也是世人所不認同的,哪怕蘇長生確切死不足辜。
蘇柳嘴角抽抽,蘇小就抬高聲說了一句,道:“恐怕人不曉得她有多疼那人似的,嘖嘖,忒會作。”
躺在炕上的蘇老爺子一向在看著視窗,聽了這聲音,艱钜地轉過甚來,見到蘇柳姐妹二人,渾濁的雙眼一下子流出了眼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