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翻個白眼,道:“我憂愁,碗冇人洗呢,要不你洗吧。”
童呦呦等人吃完了飯,接踵告彆。寂流看看麵紅一片,傻笑兮兮的城遙,說:“要不,我們也走吧。”
隔著珊瑚樹珠光掩映的枝椏,相擁而立的兩人與長老閣大門外悄悄站立的兩人,相互對望。本應是最欣喜的相逢,卻在此時氤氳流淌開一種沉悶、難堪、奧妙的氛圍。
“你肯定?”清歡道,“不怕被圍觀啊?”
三個少年也停止了扳談,因為他們聽到屋子外頭,傳來數人靠近的聲音。然後“砰砰砰”的拍門聲就響了起來,伴隨童呦呦叫喚“老闆娘”的聲音。
期間倒是寧顥來信,扣問清歡去處,他們便也據實以告,說清歡與雲逍,被困在了某一與外隔斷之地。至於他們是如何曉得的,天然是因為流雲天舒上的某大神,但對寧顥,卻隻說是洛神相告。
用飯的時候,大要上看起來倒是賓主儘歡。清歡是見過雲逍喝酒的,不管喝快喝慢,他都鮮少會竄改麵色。寂流也喝酒,喝一口,咂一下嘴,表示並不愛這味道。城遙有條不紊,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隻在旁人問起他時方纔接話,不然就極少開口,可他每喝下一杯,麵色就更酡紅一分,童呦呦帶來的酒,倒有大半都是被他喝了。
可他越是如許,不顯山不露水的模樣,清歡看著他,就越感覺心疼。她看他,卻又不敢明目張膽地看他。隻能自眼角的餘光裡,看著他淡笑著,飲下一杯又一杯的酒去。
幾人向來隨便,糖花和三郎出來廚房幫雲逍做飯,剩下幾個則坐在軒廳裡,嘰嘰喳喳聊著天,明顯也是對這兩個新朋友充滿了獵奇。
寂流笑起來,“我長這麼大,另有少被圍觀麼?”
竟是城遙先開口,他的嗓音有點乾,語氣卻一如以往溫和。
執手站立的兩人一起答覆,“好。”
清歡本就低著頭,不大敢看城遙,彷彿本身做了一件甚麼錯事普通。再聽寧顥之名,她就愈發感覺慚愧難安了。
“比來好麼?”他說。
三個少年一起看她,這小腦瓜兒,偶然候還真是夠癡鈍的。哪有費經心機撬開彆人家大門,再跑到人家家裡去嚷嚷“我們要戰役,我們要友愛”的,騙鬼呢。誰都曉得,甚麼戰役和談隻是一個幌子,或民氣急出去見她,怕纔是真。可誰又會在此時去說破呢?
待入了海螺房,清歡掩上屋門,卻聽得身後雲逍對著寂流與城遙兩人問道:“你們如何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