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呆愣愣地循著她視野所望,卻見劈麵而來一對青年男女。實在光看春秋也比他們大不了多少,分歧的是他們腰間的佩劍。像清歡他們這些未拜師的,平常所用都是平常弟子佩劍,每一柄都是一模一樣,三神弟子皆是如此。而這兩人,顯而易見都已正式拜師。
“聰明!”寧顥彈了彈她的腦袋。
清歡奇道:“為甚麼呢?”實在她想到的是公儀一家,她與他們並無血脈連累,他們尚且待她如此。為何到了飲秋露這頭,就會變成自家人都待她不好?實則人生百態,眾生百相,又哪能得戶戶和美,家家不異。
三神天收徒極嚴,弟子退學多在六至十歲,以是這一幫多是十多歲的少年。比起塵寰淺顯的孩子,他們不過是要學習更多更龐大的內容,孩童天真爛漫、愛玩愛鬨的心性卻也都是一樣。
寧顥道:“是呀,實在不能怪她太弱,而是敵手太強。”
清歡等人沿著淨水河岸走了一程,也如旁人般蹲下身子,以柳枝蘸水淨手淨麵。忽而身邊撩潑起大串水花,清歡與寧顥猝不及防都被濺濕一臉,寂流哈哈笑著也不跑遠,手底下還在使壞。二人立時反擊,寂流跳去小河對岸,他長手長腳力量又大,清歡與寧顥敵他不過。清歡一邊遁藏著一邊向城遙求救,“小遙!”嘴中又吃了一大口水。
寧顥與清歡打個眼色,趁著寂流不備,狠狠撩起一大捧水潑到他臉上。寂流笑著跳腳,清歡與寧顥卻俄然笑不出來了。因為與寂流一起被潑了滿頭滿臉的,另有剛巧路過的飲秋露。
城遙本不愛說人短長,但見清歡想要曉得,便道:“實在也不能說是家裡人對她不好,隻是他們家風如此。剛那二人,一是飲秋露家中長姐飲秋意,另一個是她二哥飲秋風。他們的父親,就是天域東南,蘭芷穀的執掌。雖是丹芷世家,穀內卻多爭強好鬥之風,聽聞隻以武力論尊崇,丹術尚在主要,導致親情寡淡。
寧顥托著下巴道:“以是也就不怎受父親兄姐待見了,大抵他們都感覺,她是丟了他們的臉麵吧。”
寂流在水裡滂了一會,待清歡與寧顥都笑夠了,方慢吞吞地爬登陸來,推搡著城遙要他快些撤去他身上的水靈。城遙也不難堪他,依言照做。*的落湯小流,頓時又變成了個威武少年。
冇有仙尊在旁,未拜師的小弟子們玩鬨起來也就更無拘無束。很多小弟子都蹲在淨水河邊,拿楊柳枝條蘸著水玩,淋淋漓漓用心灑了身邊人一身,更有把柳樹枝條圍著腦袋環了一圈,當作帽子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