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水路,她反而感覺舒暢舒坦了,連日怠倦漸去。再看自家二哥,倒與剛出門時冇甚麼分歧。雖不似大哥那般成熟慎重,卻永久都是一副溫文隨和的模樣,隨遇而安,波瀾不興。
但是此時繚繞耳畔的琴聲。
老太太聽了這話,更加的捨不得她了,最後隻能叮囑,“早去早回,啊,跟你二哥一起返來過年。”
“就因為他不是普通人,以是掐指一算就能曉得二哥也是弦上妙手?”少女眉眼彎彎。
公儀修呷下一口熱茶,笑著自答道:“那也無妨,隻要你情願,公儀家自會養你一輩子。”
三條街逛下,兩人四手都已提滿。她這才曉得,本來二哥另有如許一個愛逛街的愛好。心對勁足以後,他帶她拐進街角一座茶館,挑了個臨窗位置坐下,一邊與她閒談,一邊喝茶撫玩街景,倒也好不安閒。
自從一年前被大哥救回,她便從未出過公儀家宅。此趟為了出門便利,特地作了男裝打扮,柔滑青絲儘皆束在腦後。祖母與嫂嫂瞧了,都笑說好一個姣美的小郎君。
公儀修卻在房中清算安妥,攜了她去街上閒逛。除了眼底略青,麵上卻還是那樣神態。這一下,就連她也底子不知,二哥的極限到底在哪。
然後,琴聲便停了。
“你……”公儀修的眸光逐步變得通俗。
那是一個與二哥春秋相仿的男人,不過剛弱冠的年紀,麵上卻自有一股安閒淡定。他不想要人重視到他時,旁人便毫不會重視到他;可他若想被人存眷,那瞧見他的人便絕移不開目光。他的人就像此時的繞梁餘音,芙蕖滌碧波,片塵不染身。
眼下離國正與隳邦交兵,雖隻不過東南邊疆小打小鬨,但她信賴,以隳國國主的胃口和氣力,對離國的侵犯毫不但是如此,不定何時便會大肆西進。而依他們一起行來所見,大戰全麵發作之日怕是已經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