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不明白甚麼叫做‘以心魔入道’,”唐軫道,“他身上另一半不是彆的,就是他本身養大的心魔,到了他這類層次的修為,心魔早已經不受他本人節製,反而會反噬仆人,你說這如何算?心魔是他也不是他,他最深切的仇恨必定與那心魔如出一轍,但如果……你大師兄一口咬定他被魔物附體,也委偏言得疇昔。”
程潛提出本身要留下跟唐軫走,確切想幫手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也是與嚴爭鳴的設法不謀而合――他籌算和師門分開一段時候。
這是程潛第二次聽他提起師妹,便問道:“你的師妹是不是叫唐晚秋?”
程潛一劍砍了兩個詭計半夜半夜摸出去殺人奪寶的魔修,感受本身這一段日子稱得上是殺人如麻了。霜刃上已經薄薄地結了一層血霜,映得程潛眉心不由自主地爬上了一層殺意,顯得更加生人勿近。
程潛:“……”
大抵總有那麼小我是老天派來克他的,實在讓他體味了一回“相見時難彆亦難”的滋味。
天劫之下,一個韓淵言之鑿鑿要活剝水坑的妖骨,另一個卻為了救水坑,痛苦地拽回了魔氣……
說著,這魔修便色眯眯地要將手探過程潛衣衿。
這他孃的是甚麼鬼處所!
紅顏落得如許的了局,連程潛這類鐵石心腸都不忍再看,他遂握緊霜刃,貼著牆角輕飄飄地落在小樓屋頂上。
但是程用心機剔透,為人卻老是少幾分機巧,他猜獲得歸猜獲得,下一步卻不曉得該如何拿捏,他既不會旁敲側擊,也不會拐彎抹角,隻怕本身不敷妥當,不謹慎再給大師兄添些堵,這纔想到臨時分開一陣子,寄但願於他那甚麼都缺、就不缺機巧的二師兄李筠。
他一眼望出來,樓裡足足有魔修幾百號,正猖獗地尋/歡/作/樂,一股不知是甚麼的古怪味道直衝樓頂,甜膩中異化著腥氣,讓程潛感覺有點噁心。
程潛這纔回過神來,收回目光道:“擔擱了,唐兄,對不住。”
那男人本是一身白衣,前襟上沾滿了已經乾枯發黑的血跡,半死不活地被拖出來,丟在場中心的高台吊頸了起來。
“這我不曉得,隻能給你猜上一猜,”唐軫想了想,百無忌諱地說道,“比方拿我來講,我現在是個孤魂野鬼,做夢都想重新具有一個肉身,奪舍當然是最好的,不但肉身不腐,還能將對方一身修為收為己有,雖說奪舍之道乃是邪術,但我也不見得不會,隻是不屑走這一道罷了,但這時我如果有個一根筋的心魔就便利多了,我想要甚麼卻不肯意做的,它都能做到,我既獲得了本身想要的,又能夠假裝此事並非出自本意,豈不無辜又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