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講經堂上週涵正就一眼看上了程潛的眼神,現在這少年長大了幾歲,外在收斂了很多,內裡卻一點冇變,跟他手上那把凝著寒霜的劍不測班配――不過周涵正賞識歸賞識,卻也並不如何將程潛的微末修為放在眼裡,他微微一笑道:“如何,小道友也想與我參議參議?”
隻見荒島下水汽被海潮劍法所激,細碎地湧動在空中,隨即又被凍成白霜,周涵正悚然道:“等等……那是凶劍霜刃?為甚麼它會在你手裡?”
他將腳下那把豁牙露齒的破劍速率加到了極致,一陣風似的插/入戰局,一把將程潛攔腰截住,順勢撲到了一邊,天雷幾近擦著他後背而過,嚴爭鳴感受周身汗毛都被那風雷鬨動,炸了起來。
他滿口的鮮血,吊起三白眼,死死地盯著向他走過來的程潛,喉嚨裡竟隻能收回“嗬嗬”的聲音,幾次三番詭計爬起來,又重新摔回地上,筋骨清楚的手指死死地扒在泥土中,留下數道血印,看起來分外可怖。
這回嚴掌門再一次說對了――公然,天亮今後,周涵正就有點擔擱不下去了。
嚴爭鳴狠狠地在他後腦勺上打了一巴掌,程潛方纔那一劍幾乎脫力,這會又冇有防備,愣是被他一巴掌糊地往前重重地一點頭,腦門磕到了嚴爭鳴的肩上。
世上再冇有甚麼,能像這臟兮兮的血肉之軀一樣,給他如許大的安慰了。
嚴爭鳴側身讓開,橫劍便砍,但是卻覺手腕巨震。
周涵正悄悄一掰,符咒斷成兩截,此中清氣天然渙散,明眼人一看就曉得刻符咒的人修為不高。
這變故讓統統人都驚呆了,被蒙麪人丟下的韓淵嗆咳幾聲,伸長了脖子張望,喃喃道:“那是小師兄?他這是被甚麼東西附身了嗎?”
“周前輩曲解了,我冇有阿誰意義。”程潛先是彬彬有禮地提著霜刃對他點了個頭,下一刻,他猝不及防地催動了溫雅真人給他的聚靈玉。
他手捏禦劍訣,霜刃劍離弦之箭似的追向周涵正,捲起的水汽真真假假,虛真假實,陣容驚得一邊世人都是目瞪口呆。
一邊的嚴爭鳴才方纔將那兩個蒙麪人挑翻在地,聞聲動靜轉頭一看,當即嚇了個魂飛魄散。
整宿,李筠一點神都不敢走,佈陣布得心力交瘁,目睹東方見了魚肚白,他終究忍不住問道:“這要耗到甚麼時候?”
師弟們和小師妹在身後,他這一戰不管如何也難以製止,嚴爭鳴不想廢話,乾脆直接拔劍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