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潛吃了一驚,一手將本身撐起來:“你……前輩,你是誰?”
程潛:“我要找師父!”
嚴爭鳴:“我看你是要找死!”
“叫船工將船退開,”嚴爭鳴緩慢地對跟來的道童叮嚀道,“我行李裡有一個‘千裡眼’,拿過來給我……程潛,你他孃的又要乾甚麼,給我滾下來!”
那長衣廣袖的男人見狀歎了口氣,老媽子一樣地細心擦了她的口水,絮乾脆叨地抱怨道:“也就是你師父我不嫌你啊,小臟丫頭,如果換了你大師兄,遲早得把你一鍋燉了”
極致此時,嚴爭鳴方纔喘過一口氣來,這纔有暇掃了一眼戰局。
木椿手腕一抖,從那綵綢中抖出了一片木頭符咒,恰是程潛指導著嚴爭鳴刻的阿誰“追蹤符”。
程潛不知捱了多久千刀萬剮般的劇痛,就在他感受本身將近死了的時候,驀地周身一輕,模糊間,他彷彿聞聲了哭聲,那是……小師妹麼?
程潛本身是個初學者,符咒中大小忌諱與門道還一竅不通,嚴爭鳴又是個不折不扣的二把刀,這兩人通力合作,還要不時嘰嘹暴跳地吵上一架,如何能夠刻出精確的追蹤符?
水坑擁戴道:“啊啊!”
“少爺,三師叔他們在那呢!”
木椿真人一呆,喃喃隧道:“以身為燈……他完整瘋了麼?”
唐晚秋雪亮的劍光,師父指尖殘留的木屑與一麵之緣的北冥君孤絕的背影……一時候全都從程潛麵前閃過,有甚麼東西從他模糊疼痛而尚未規複的經脈中流入,周身頓時一陣劇痛。
他還冇來得及生機,程潛已經拉住了他的袖子,第一句話就是:“師父你冇事吧!”
說著,他從袖口摸出了另一枚銅錢,說道:“當年溫雅兄給了我三枚銅錢,現在隻剩下這一顆了。”
木椿真人打量了對方半晌,竟抱著水坑緩緩地跪了下去,口稱:“師父。”
木椿真人暴露了一個苦笑:“托你們幾個的福,我也是才認出來。”
想起那一出,嚴爭鳴俄然有點擔憂,三魂少一魂,那麼在他們麵前的這個黑影此時恐怕隻是個不完整的元神,鬼道又剛好是元神剋星,那鬼道的魔修看起來又那麼不好惹,就算是北冥君親臨,會不會虧損?
不對,北冥君已經死了?
木椿真人歎道:“就你們如許的半吊子也敢擅動冇見過的符咒,真是膽肥得能下酒了……你這追蹤符中錯了不止一筆,變成了一個半成不成的追魂符,本來也冇甚麼用,冇想到被噬魂燈與萬魔之宗的元神強行激起,眼下它循著北冥君的元神,追到了北冥君的埋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