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補牙，就像這隻碗，有了缺口，費錢把它補好了，然後再把它摔碎，丟棄。”
當我無需問母親要錢就能自主進牙科診所時，我那兩顆六齡齒中的齲洞，跟我人一樣，從小不點漸漸長大。齲洞大點無所謂，它躲在陰暗角落冇人發明，如果仍然能吃嘛嘛香，喝嘛嘛甜完整能夠不睬它。要命的是，它竟然作怪。用醫學術語，就是齲齒從牙釉質、牙本質，一起齲到牙髓――牙神經。我雖不是牙醫，有點牙科知識。曉得牙神接受損後不成逆轉。它不像臉上長瘡，貼貼膏藥能夠病癒。它壞了就壞了，就像人死了，進棺材了，是不成能從棺材裡再爬出來的。
我說：“我冇感受。”
在我上小學二年紀那年，黌舍來了個牙科醫療隊，上海來的。大夫們為我們每個孩子做牙齒體檢，查抄出我右邊高低兩顆六齡齒有齲齒。班主任讓我回家問父母要錢，補一個齲齒免費二元。用明天的免費標準，就像免費。可我回家卻連四元錢都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