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揚啥,早晨在食堂吃完飯,全來大隊部前的曬穀場開會。”
本年的麥子收成不錯,給這一年的帶了個歉收的好頭,大夥兒的日子有奔頭,內心也歡暢,這些天乾活都賣力了很多。
苗鐵牛駕著驢車都走遠了,還是能聽到村裡人的喝彩。
這是甚麼意義,他趙青山就這麼比不上苗鐵牛阿誰粗人嗎,可惜天氣有些暗,這底下的人又黑壓壓的一片,趙青山往人堆裡看了又看,就是找不出說話的人來。
“加,過年的時候不是還留了幾塊臘肉嗎,全加上。”
“哼,照你說,我這個做隊長的該往上報多少斤啊?”苗鐵牛神采穩定,睨了眼一旁老神在在的趙青山,開口說道。
苗鐵牛手裡拿著一個擴音器,他這一說話,全場的鄉親頓時就溫馨了下來,認當真真聽他發言,由這點,也能看出昔日裡苗鐵牛在大夥心目中的威望。
“乾活賣力些,今晚我們吃餃子,吃饃饃,就用新磨的麪粉。”那麼多糧食呢,這些日子,為了搶收大夥都忙得昏入夜地的,也該好好補補了,接下去另有硬仗要打呢,身材是最大的本錢,可不能給糟蹋壞了。
苗鐵牛駕著驢車從田埂邊上路過,正在地裡埋頭苦乾的村民用手抹了抹額頭的汗,黑黝黝的臉上一口大黃牙,另有長年抽旱菸留下的煙漬,笑容渾厚,臉上帶著舒心。
苗鐵牛早就推測了這一點,氣定神閒地站在高台上,等著他說話。
王麻子拿著蘆葦杆,剃了剃牙縫中的肉沫,舌頭一勾,嚼了嚼吞下肚,接著回味那餃子的鮮美。
有幫苗鐵牛說話的,天然也有扯後腿的,畢竟趙青山也不是白當他的副隊長的,這村裡,天然也有支撐他的人,底下的王麻子就是一個。
鄉親們都自備小木椅,坐在圍場上,你一句我一句的酬酢。苗鐵牛和村裡的幾個乾部坐在塗了綠漆的桌子前,桌子就擺在圍場的高台上,看著下頭的鄉親。
這飯吃完了,重頭戲也該上了。
就是冇有肉餡,光是那白麪的皮就充足人狂咽口水了。
這地步裡一陣騷動,不年不節的,昔日裡拿有那福分吃餃子啊,那可都是白麪擀的,普通也就在過年的時候,能有這口福,摻點分到的豬肉,剁得細細的,摻上韭菜或是白菜,再滴上幾滴香油,這滋味,神仙都不換。
隊上的人不曉得隊長到底如何了,但是實惠是實打實的,一個個在地裡喝彩了起來,乾活更賣力了,就等著早晨吃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