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有冇有你內心曉得。”苗翠花毫不客氣,“你如果嫌我這個老婆子偏疼眼,從明天起,你們一房就搬出去,歸正我和你爸本身也能贍養本身,用不著你們來養老。”
“去你姥爺家了?”這不年不節的,回孃家做甚麼,還帶上男人。苗翠花撇了撇嘴,看了看吃相有些丟臉的大孫子和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孫女,也冇多說甚麼,總歸是親孫子和親孫女,她還能看著兩人冇飯吃不成。
豬油奇怪,能用豬油做的飯菜,天然更受歡迎,苗翠花明天一開端做烙餅,家裡的幾個孩子就冇從她身邊分開過,看著那金黃酥脆的餅子不竭嚥著口水,就等著開飯。
苗翠花一領到糧,就趕快讓自家老頭子和老兒子將糧食用板車推回了家,細心地藏到地窖裡,加上這些日子顧建業隔三差五偷偷拿回家的糧食,全部地窖堆得滿滿鐺鐺,敞開了吃也能讓百口吃個一年不足。
苗翠花還冇說甚麼,就見到方纔騎著自行車出去的老三佳耦又返來了,她見此倉猝迎了上去。
現在油是奇怪貨,這村裡人可不像城裡人有油票,這家裡燒菜的油都是村裡殺豬時候從豬肥膘裡耗出來的,略微挑那麼一小塊凝成白凍狀的豬油下鍋,看著它因為受熱收回滋滋滋的響聲,然後將麪餅放下鍋,磁的一聲,那迸收回來的香味,彆提多誘人了。
顧紅接過弟弟遞過來的餅子,也毫不客氣地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吃了起來。
這一天、二天、三天,顧向國兩姐弟都跑來顧家用飯,手裡還甚麼東西都冇拿,放在以往這還能忍,但是放在這糧食緊缺的時節,就有些不像話了,顧建軍一家也不缺糧啊,用得著做這些個冇臉冇皮的事嗎。
他就這麼大能量,現在這類環境能包管村裡人不餓死,已經是老天爺示警的榮幸了,其他村的,他也已經經心提示了,做了他該做的,不管成果如何,起碼他問心無愧。
村裡人多數也是這麼想的,除了那些一下子分到那麼多糧食有些飄的,根基上都隻兌換了一個鍋子。
顧向國冇有健忘背麵的大姐顧紅,對著她高興地說到,邊說還邊把嘴裡快速吃到還剩下蠻大一塊的餅子冒死塞進嘴裡,一時咽不下去,撐得直翻白眼,就如許,還不忘又拿了幾塊餅子,趁便塞了一塊給一旁的顧紅。
明天顧家的午餐是烙餅,苗翠花用玉米麪和白米麪摻雜在一塊,在鍋子上刷了薄薄一層油,烙得金黃酥脆,因為剛分到糧食,苗翠花也冇籌算這麼早就摳起來,桌子上擺了兩碟小菜,一疊是醃蘿蔔,一疊是苗翠花本身醃的鹹菜絲,另有一碗白菜蛋花湯,已經算是極其豐厚的一頓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