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梅淡淡地揚了揚眉：“很好笑！”
“蘇同道，你彆難過，下午那些起鬨的兵士都被司務長丟到後勤的修建隊拉磚去了。”
蘇梅身上這件是趙恪本年新發的，他穿的是客歲的舊衣，早上看, 肩膀、胳膊肘和下襬都磨破了。
蘇梅捂著小瑜兒的雙耳，煩躁地轉頭，斥道：“閉嘴！甚麼叫我讓你跟韓副營長仳離，不是你叫著他不給你錢花，不給你衣穿嗎？你既然冇有仳離的籌算，在外叫甚麼叫，嚷甚麼嚷，整得他多虐待了你們娘仨似的，讓旁人聽了恨不得給你出頭，白蓮花啊！”
“冇冇……”兵士們忙搖了點頭，揹著竹筐往外走。
“嗯。”蘇梅低頭瞅了眼身上的雨衣，恰是她剛來那天, 趙恪拿給她的那件, “你問你們家韓副營長，他應當有舊的。”
剛過來的蘇袂，不管如何粉飾，身上都帶了季世冰冷的棱角，是他們、是他們純真的笑容和信賴，讓她漸漸地體味到了，活著的實在與餬口間那淡淡的溫情。
“但是不上班，我做甚麼？”蘇梅掙了掙手，“整天在家帶孩子，給你洗衣做飯嗎？”
“蘇梅, ”周蘭羨慕地看著蘇梅身上輕浮的軍綠色雨衣，“我看你身上的雨衣跟兵士們身上穿的一模一樣。”
隨之“噗嗤”聲不竭，世人笑作一團。
蘇梅衝司務長和大胖揮了揮手，跟在趙恪身後出了農墾食堂，望著遠處濛濛細雨中聳峙在半山腰的一座座屋舍，緩緩說道：“方纔參軍部出來，我都有些不想來這邊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