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靜了半晌,彷彿是不想再與她辯論,道:“待殿下成了範夫人,自可與範將軍講通此理,便遷都亦駁詰事。徐國範國本是一家了。”
一句話分三次說完,她的神采白得像雪,深黑的瞳人卻愈發地亮,像燃燒著甚麼,不遺餘力地隻為了穿透他的神采。她衣袖底下的手攥緊了,彷彿回想起某一夜裡某隻手的溫度和觸感,連手指尖都在發麻。
她抿起嘴唇想了想,“這不是百年之計。西涼當然可駭,楚國便不成怕了?徐國便不成怕了?都城重如果四通八達,繇城位置偏西,若東境告警,如何是好?”
她又站了半晌,俄然道:“燕侶,你去一趟範將軍府上,看一看他的鷹。”
她舒出一口氣,抬眼,眼中竟爾活動著敞亮的笑暈,“那麼――你自在了,柳先生。從這條小道往西南走,便是豐國。”
她看他一眼,嘴角微微一勾,沉默了。
“也不知下回相見,是何情狀。”她彷彿感慨地說道,“你若留在豐國也罷了,你若去了彆國,我們難保不會兵戎相見。”
“範將軍――”他張口說了三個字,卻又頓住,半晌才接下去,“範將軍既是喜好殿下,想必會讓殿下歡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