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緊了唇。
齊國使者咬咬牙道:“您可曉得,您本日這番話,我隻消傳給了馮將軍,小徐王立即就得死?”
徐斂眉的手緊緊抓住了桌案的尖角,她禁止著本身的聲音,身子前傾,一字一頓隧道:“在這之前,貴使無妨先讓馮將軍去看看,齊國西邊的懷夏郡。”
徐肇搖點頭。
“現在不是我們要做甚麼,而是你們要做甚麼。”徐斂眉冷聲道,“你們若敢動我的孩子一根手指頭,我必讓你們的地盤寸草不生。”
少年朝身後打個眼色,便有人又盛了一碗飯來端給徐肇。
“用飯了。”一個乾巴巴的聲音喊道。
(一)
阿誰給他送飯的兵士又走了過來,捧起那碗飯往他嘴邊塞。少年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雖是我們的俘虜,可也是一國之主。放他下來,讓他好好用飯。”
徐肇抬起臉。微薄的秋光輝映下,他臉上的淚水竟已全然地乾枯了,隻留下一道道深的淺的淚痕,爬過那白淨的幼嫩的臉頰。
她的手指抓皺了他的衣衿,“你……”她低聲喃喃,“你可必然要返來。路上千萬謹慎,不成以受傷,也不成以去瞧旁的女人,帶出阿肇以後不要戀戰……”
徐肇接過飯便狼吞虎嚥起來。小小的一團瑟瑟地蜷膝縮在城堞豁口上,將那隻碗作珍寶似地捧緊了,筷子緩慢地動著,他冇有說話,卻有大顆大顆的淚珠掉了下來。
徐肇歪著脖子艱钜地看疇昔,那是個穿戴王袍、頭戴金冠的少年,白白淨淨的臉,瘦瘦高高的身,朝他走過來時,微微皺了眉頭。
“你的母親設想害死了我的父王,卻嫁禍給夏國,還背棄與齊的盟約,趁火打劫把夏國土地搶走。從那今後,齊、徐兩國便成了死敵。”少年說。
“放他下來。”少年道。
徐斂眉伸手去抓那茶杯,卻不防備燙了手,哐啷一聲摔了杯子,濺出來的熱水瞬時在手背上灼出一片紅色。
“徐國北部的兩個郡,本就是齊郡,由本宮的駙馬打下來的;東部的兩個郡,是本來的東澤國,恰也是齊國送與本宮的。”徐斂眉盈盈地笑開,“你們送來的東西本宮已收下了,現在你們卻又說要拿歸去,是不是也太便宜了一些?”
兵士不得已,給徐肇鬆了綁,徐肇腳下不穩摔跌在城堞上,又將那碗飯打翻了。
柳斜橋的行動頓了頓,而後持續,將藥膏塗好,又拿紗布纏住,才抬開端來,手指輕擦去她的淚水,“乖,我很快就返來,帶著阿肇一起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