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酒微中[第1頁/共4頁]

“先發者製人,後發者製於人。”她漫然道,“範瓚想要我,而我想要他的國。”

她鬆開了他,扶著額頭道:“本宮想去鳴霜苑安息。”

那是前年的夏季。她出巡東境,他披了一身的雪倒在她的行宮門外,恰撞上她的馬車。數個時候以後她行宮裡的炭火將他身上的雪都催融了,才現出那一襲薄弱的青衣,和那一雙孤清的眼睛來。

是的,這個男人,是她撿來的。

她的眼中頃刻掠過一絲寒光,鋒銳但生硬。她冇有體例節製本身現在的神采,以是她站起家往簾內走去。簾內的浴桶裡,燒好的熱水都將近涼了。

她聞聲了,卻彷彿冇有聞聲,還是一飲而儘。

她摸索著,拇指摩掠過他的虎口。他的手很粗糙,同她一樣,儘是顛沛餬口佈下的硬繭;但他的手掌比她大,手指比她長,能夠很等閒就包覆住她的手。她抬開端看著火線,籲出一口酒氣。

他一身鎧甲,冷眉端坐,身邊冇有女人。徐斂眉的目光朝他掃來,他便執起一碗水向她請安。

範瓚的目光直接而熾熱,徐斂眉能將他眼底的*看得一清二楚。這類*她已見過太多,多少男人,所謂愛她的男人,說出口的,冇有說出口的,勢在必得的,自知有望的,都未曾粉飾過這類*。這使她偶然不免輕視男人,男人都太把本身當回事了。

他搖了點頭,口氣平平,“不勞殿下了。鄙人若想歸去時,本身會歸去的。”

這話直白得有些卑鄙,但是他的眼神卻傷害地顛簸了一下。暗夜裡,他聞見她髮梢上傳來的暗香,他瞥見她晶瑩肌膚上的水珠,沿著鎖骨打了個旋,滑入衣領裡去。是啊,範瓚想要她,他一點也不奇特。這世上哪個男人不想要她?

她的目光從輿圖移到了他臉上。還是那樣一張木然的臉,燭火在他眼中騰躍,讓她分不清那亮光是屬於誰的。

範瓚在徐國事僅次於徐醒塵的大將,他原是範國庶子,在本國不對勁而投奔徐國。他的身後有徐國的十萬雄師,也有範國的數條外線和兩縣兵民,但他對徐斂眉是說一不二的忠心。

功德者已開端猜想,她的下一個夫君會是誰了。

***

夜色明朗,徐斂眉踩著內宮小道上的月光,走得踉踉蹌蹌。他扶在她腰間的手加了力道,另一隻手謹慎地抓著她的衣袖,冇有觸碰到她手臂的肌膚。她俄然踩到一顆碎石子,悄悄“啊”了一聲,他還未及反應,她已反手抓住他的手掌,緊緊地,像攀著絕壁上的枯枝,像抱住大海上的浮木,她醉得頭重腳輕,滿身力量都壓在了那與他雙掌貼合之處,這時候他如果一放手,她必將能摔成爛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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