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起點頭道:“大人莫非不曉得?遼軍非常暴虐,箭雖無毒,箭頭卻均有倒刺,如若一下穿出,箭頭一眨眼而過,隻是更痛些,倒刺卻輕易跟著箭頭穿出,拔箭之前先將箭頭折斷,再從前麵拔出。而箭頭墮入皮肉,又顛末路途顛簸,倒刺極易脫落在內裡,而王爺這受傷的處所乃肋骨之間,先不說拔箭困難,這刺如果留下了,在骨頭之間如何好取呢?”

秋蘭皺著眉頭不再答話,乾脆翻過身去。

鬍子斑白的軍醫是太病院退下來的餘光起,他不顧一起上顛得氣喘病幾乎發作,吐了幾口白沫俯身檢察人徙。現在人徙被趴著平放在地上,一箭在後背左肋處,一箭在右臂,血染紅了金紅戰衣。餘光起先看了看右臂上的傷口,道:“此傷隻是皮肉傷,無大礙。下官在乎的是他這左肋傷。”說著將人徙悄悄翻過來,見無箭頭穿出,倒皺了眉頭。蔡攸不解道:“冇穿出來不好麼?冇那麼嚴峻。”

蔡攸滿臉大汗地點了點頭。隨即餘光起命人拿水拿酒,仍將人徙趴著放好,一手持刀噴上黃酒,悄悄在傷口處挖著,然後又倒了些酒在傷口上,見人徙還是一動不動,心上一沉,汗也出來了。他深吸一口氣,看了看蔡攸,手握箭柄,大喊一聲用力一拔。

晚間。秋蘭閉著眼躺在尚心苑耳室的小床上,睡不著。好幾日了,仍然是頭痛欲裂,心境翻滾,不但如此,還經常有種不安的感受繚繞在心頭。這時一人悄悄來至床前,將一盞雪梨湯放到小桌上,在床旁鵠立半晌,又替她掖了掖被角。然後是一聲輕微的落坐聲,那人坐在了床旁椅子上。秋蘭伸開了眼,瞥見床前的人拿著一個黃色的肚兜在做針線,一針一線用心致誌,額前的發蕩在耳邊,眼神和順,煞是一個都雅的人。秋蘭複又閉了眼,長歎一聲道:“若我身材再差些,恐怕都要被你們嚇死。先不說兩個女孩子,就隻說,一個是孩子,一個是爹的妃子,這一樣就是極刑了!你們如何這麼傻?作孽!”

陳憶不看陛下,卻看著秋蘭道:“幾,幾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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