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你演的甚麼戲?還是趁早歇了,我不愛看這個。”人徙端起茶來吹氣。王黼見她不信,拍鼓掌,萬掌櫃從前麵小門打簾子出來,手捧著一個茶盤,上麵琳琅滿目滿是玉器珠寶,並幾張銀契。王黼命他將茶盤放到人徙麵前,誠心說道:“下官一向是這應錄局的大掌櫃,萬先生隻幫我在前頭摒擋摒擋。這麼多年,我本身也怪累的,這不好輕易遇見王爺,這聰明聰明,是小我才。今後今後,下官是大掌櫃,王爺便是二掌櫃,你隻許有空出來理理帳,事情還是人替你打理。所得銀錢,一半歸你,一半歸我。這是一點小意義,王爺請笑納。”
這應錄局,說是古玩鋪子,也確切是古玩鋪子。可隻不過前頭是賣古玩的,前麵便是王黼這麼多年來經心做成的網――收羅天下統統的奇珍奇玩,非論以甚麼體例,必然要搞到手,然後放在前頭架子上高價賣出去。雖說這也是大部分古玩店都會用的體例,低價收,高價賣,可他王大人不是那麼端方的,隻低價去收,怕是很多都收不來。王黼風韻俊美,長於巴結,從通議大夫到少宰(右宰相),連跳八階,乃大宋建國以來第一人,如此大權,如有不想賣的,恐怕頭上利馬多個罪名,產業就得充國庫。以是這應錄局是財路滾滾,聳峙不倒,雖說底子看不出世意紅火,可都城寶貴若要找件甚麼古玩,第一個來的便是這裡。即便一時冇有,下了票據交了定金,不出七日,那東西就好好地擺在了應錄局的亮漆多寶閣的架子上。
兩人穿過幾個架子中間狹小的過道,坐到裡頭靠牆的小桌前。兩把桃花木椅,一張小桌,桌上方牆上掛著幅山川畫,桌上常常擺著一個茶壺,這便是萬掌櫃常常坐的處所兒。人徙見那萬掌櫃不見,便問道:“莫不是你硬收了這局子,想在當值以外多搞些銀錢罷?”
話說第二日就是乞巧節當日,到了晚間,可巧月明星稀,冷風拂麵。汴梁城的女人們便各安閒自家小院內支開一張小桌,將果饌擺上,也將常日裡繡出來的對勁之作放上,對著天空禱告,好保佑本身更加心靈手巧,早日碰到快意郎君。而此時在宮中昱王殿,二樓窗戶大開,若從這窗戶往裡瞧,便能夠瞧見常日放一排書的書桌此時放滿了點心酒果,擺得像個祭台。再往裡瞧,便能夠看到人徙恭敬地趴在地上,麵前是一塊布,正對著天空的方向叩首。她是第一次如此,也很想像人一樣在院子中來這一套,但不想被丫環侍從們瞥見笑,隻得在二樓姑息。對著天空好好叩了三叩,口中唸叨:“請織女娘娘看好了,我不要快意郎君,我隻是要一個像香袋的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