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兒還是攔道:“彆讓人說我張狂了!殿下好生歇著罷!要掌燈了,我也得下去該乾甚麼活就乾甚麼活。”
來人把燈往前頭一照,看清是人徙,忙施禮道:“殿下如何親身出來了,小的給您送到屋裡就好。”轉頭對前麵的人笑道,“流公子,殿下親身來接您來了,你們好生樂著。”
想了半晌,又在屋裡踱了幾個來回,才悶悶去用飯。吃完飯見墨兒看都不看她一眼隻顧清算桌子,便把筷子撂下,下了決計。
“堂堂王爺也扯謊偷懶。”流月抿一口茶,打量著屋內諷刺道。
那日一分開大牢,便回陛下說這金人月公子就是救她的仇人,生□□遊山玩水,偷偷溜進宋國也是看奇怪,跟甚麼幫派毫無乾係,但願陛下放她出來我備酒飯感謝她。徽宗光聽了是救她的仇人,內心已歡暢了,再加上王黼等人誇“金人仗義”等語,便不躊躇地下旨,並叮囑人徙在宮裡備一桌酒菜,好好接待月公子。
陛下允了,說要派人好生跟著,人徙好說歹說才罷了,又叮嚀她不準送出城,路上車馬閃失多重視些。人徙答了好幾個“是”,見日頭都老高了,吃緊返來找流月,領著木格並近兩日出去尋人的幾個小子一起出了宮,先在天街溜一圈,給流月買了幾件宋人的衣服,又在皇城四周兜了兜,花了一下午,無果。隻得又兜迴天街,在一個茶社門前停下。
流月少見的眉頭深鎖,遊移了半晌又果斷說道:“她定會來。即便真的冇來,那也是她還不曉得。”說著又笑笑,下了馬號召人徙道:“有勞王爺了,上馬喝點茶歇會,找不見就算了,王爺等會請回宮,你我在此彆離了。”
流月對著人徙一個大禮彎下腰去,還是那帶笑的調子:“謝王爺拯救之恩。”
“他們在外甲等著殿下呢,殿下去瞧瞧?”曹紳又道。
墨兒一聽這話,身子一震,頭更低了。
席間流月興趣頗高,嘴裡的調皮話兒一句連著一句,人徙則還是老模樣,隻對她略微多了一些靠近。酒過三巡,人徙聲音不大將她的出身、如何進得宮之類的講了,流月悄悄地聽著,不時也側耳聆聽門外的動靜。
“抓我的人信不過,又查問了我半日。”流月跟著她往屋裡走道。
“無妨。現在冇外人了。”人徙見她警戒,笑道,“以往我可不敢這麼著。”
“費主事進屋喝杯茶?”人徙也笑道。
人徙應允,又說兩句安撫話,方放她出去。可突又想起香袋來,忙說道:“明兒閒了必教我如何做香袋,差點忘了!”聽墨兒在樓下應了,本身才至窗前站著思考。邊想邊自言自語道:“放學那會就該來了,如何這時候還不來?”正想著,瞥見下頭院子裡有人影並兩盞燈,便欣喜道“可來了”命人拿來燈點著走下樓去驅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