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媛用心腸修剪著天青色鈞窯瓷瓶裡的紅梅,福寧長公主一邊給太後剝著福橘,一邊說:“……我本也不是瞧著薛家多好,隻是薛元翰那孩子邊幅好,文采好,配得起媛兒。何況,這頭婚事定下,賢妃想著她侄兒、她孃家,不就跟我們成本身人了。她本身冇兒子,總得在這宮裡給宣惠將來找個依托吧。”
元和帝拉著賢妃的手,溫聲道:“薛元翰畢竟是你的侄子,你看這婚事……?”賢妃頓了頓,說:“聖上恕臣妾妄言,隻怕兩人都不當。宣惠小女兒心機,一天一個樣,不過是她夙來與文瑾合不來,聽文瑾說要嫁元翰,就要搶,小孩子罷了。至於文瑾,您也看到了,脾氣…是個率真樸重的。元翰看著是個脾氣好的,卻倔得很。我是怕兩人過不到一塊兒,畢竟我大哥就留下這一個兒子,婚姻是人生大事,還請聖上看顧一二。”說著,又要下跪。
李靜媛放下小剪子,拿了宮女手中的濕帕子擦了擦手,向太後笑道:“外祖母,都跟您說過了,您如何還是不信!我就隻說了薛元翰有婚事,跟先帝時的餘閣老的孫女訂了婚事,還是當年他父親活著時做的主。彆的甚麼也冇說!”
賢妃見狀,從速下跪:“聖上息怒!都怪臣妾教誨無方,才使公主失了端方!”元和帝扶了她起家,說道:“何嘗冇有朕的錯誤!都是常日寵她過分!”歎了口氣,看著賢妃:“若她有你一半和婉賢惠,我也可好好為她擇個青年才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