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敏中一邊拉著宣惠在這條窄道裡走著,一邊說道:“都城曾經傳播過一個故事,說百來年前,有個販藥材的販子。他每次進城都很心疼交給鈔官的那些稅銀,因而厥後他便想了個彆例,他在外城離城門不遠的處所買了個小宅子,然後帶著幾個家仆花了兩年的時候挖成了一條從城門底下穿過的暗道。從那以後,他每次進城出城都走那條暗道,再也冇交過稅銀。”
宣惠悄悄地擰了一下裴敏中的耳朵,嬌笑道:“你可真是壞透了!”
宣惠被他撓得癢癢,正笑著,發明過道已經開端往上,要爬梯子上去了。等爬了出來,宣惠才發明,本來這暗道的出口竟然是一個枯井。
“我們現在但是去你的宅子?”宣惠悄悄地問道。
“此人的心機也算奇絕了,做個藥材估客可惜了。”
宣惠死死地攥著他的手,硬著頭皮跟在裴敏中身後下去了。旌雲、采薇、沅湘順次走了下去,裴戎真殿後。
要走時,裴敏中和裴戎真一起,用床帳撕成的布條把徐思齊結健結實地捆在了耳房的槅扇上。裴敏中拿著匕首敲著徐思齊的臉,說道:“本日來得倉猝,冇偶然候去拜見姑祖母,國公爺待天亮認親時替我給她白叟家說一聲。你多次三番惹是生非,此次犯下的更是你十世都贖不完的罪孽。本日我放你最後一次,算是全了我與姑祖母的那點香火情。今後你不落到我手裡便罷,如果再栽在我手裡,就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你!”
正說著,他們拐進了一條狹長的衚衕,最後在衚衕絕頂一處小小的宅子門口停了下來。裴戎真上前緊三聲、慢兩聲地扣了五下門板,內裡就有人把門翻開了,問也冇問地就把他們放了出來。
“我方纔在徐府說的那些,隻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本來我也不欲留下徐思齊,可若你就如許不聲不響地逃脫了,我怕劉廣勝會連累到昌邑伯府。更何況本日你出……伯府時,阿元恰好返來。實在由不得人多想。留下徐思齊一個活口,也算是見了我的麵,天然就把昌邑伯府的懷疑洗刷潔淨了。”
宣惠瞪大了眼睛,奇道:“你這是做甚麼?趁這會兒四下裡冇人,還不快走?我又不是走不得。”
裴敏中愁悶道:“我傳聞你本日上轎是阿元背的你,內心惱極了!我都還冇背過你,憑甚麼讓他捷足先登了……”
宣惠朝上麵望疇昔,黑黢黢地甚麼也看不到,她不由有些驚駭。
裴敏中提了燈籠過來,拉了她的手,安撫道:“你彆怕,這條道我交來回回走得熟絡極了,包管內裡甚麼都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