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點點頭,兩人便去了王聿的大帳。
“再者說,”他自傲地笑道,“劉廣勝想抓裕王、安王,卻一定把我放在眼裡。畢竟再如何說,我也礙不著他做天子。”
裴敏中皺眉道:“近倒是近,但是懷慶往西北不遠就是平陽府。西北乃是劉廣勝的老巢,當初他開倉放糧,殺富濟貧非常得民氣。我們此次出征關頭是要量力而為,給劉廣勝在南邊製造費事,叫他不能放心於遼東的戰事,同時儘我所能吃掉他的地盤。以我之見,不如轉向東邊去打兗州。若能打下來,開封府、兗州、徐州三點連成一片,不管仇敵從西、北、還是東過來,都能相互援助,斷不會再有徐州困城的局麵。”
裴敏中利索地拆開信封,拿出內裡的信看了起來。王聿假裝研討輿圖的模樣,卻不時用餘光察看裴敏中的神采。
王聿點點頭:“你說的也有幾分事理,隻是……”
王聿歎了口氣,揮手讓親衛下去了。他在未見裴敏中之時就非常敬佩他的膽識、才調和英勇。兩人一起解困徐州時,讓王聿有知己相逢、暢快淋漓的痛快。即便厥後有了宣惠之事,他對裴敏中的惺惺相惜之感也從未有過竄改。
半晌後,王聿的親衛來報:“裴將軍隻是回了本身的營帳,叫了秦將軍去,恐怕是要商討甚麼事情。”
正在田登文一籌莫展之時,海西部派人來聯絡,言明隻要田登文投降,他們頓時派兵前來救濟。
“那,王將軍那邊?”秦朗問道。
裴敏中笑道:“我這就去跟他說。畢竟他也是同我們一同作戰,總該叫他曉得清楚。若今後我帶了人返來,卻冇提早奉告他,豈不是叫他冷了心。”
正在此時,內裡有軍士稟報:“啟稟兩位將軍,有人送來一封給裴將軍親啟的密函。”
但是劉廣勝前麵有都城來的援助,糧草、馬匹、兵士都能及時補上,而田登文倒是被困在遼陽城中。往年他的補給也都來自都城,現在大周滅亡,他隻要靠遼東這片處所來彌補供應,糧草尚不是題目,馬匹和兵士的耗損卻遠遠超越彌補的速率。
裴敏中便將遼東的景象說了一遍。
而救濟的前提便是在事成以後,田登文成為海西屬臣,遼東都司所轄之地儘歸海西。
秦朗看著麵前這個遲疑滿誌的青年,被他的自傲、勇敢所傳染,請命道:“那我伴同你一起去,好歹我身上另有些技藝,不管環境再如何壞,我總還能護著你安然無恙地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