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元翰看了他一眼,笑道:“我雖未見過揚州府如何,可你這知府再難做,也難不過京兆尹吧?小小一個州府就把你難堪成如許,看來還是放你去做上麵的縣令更合適些……”
梁瓚又對薛元翰說:“本也該給你尋個府縣曆練曆練,隻是我身邊缺個長史,任誰都不如你叫我放心。雖說是王府的官職,等今後回了都城,放你出來做兩任封疆大吏。你既有功名又有外任的經曆,到時候入閣拜相便冇人再敢說甚麼了。”
彷彿是他遇見的任何事,他都記在內心。等有空便寫在紙上,奉告宣惠。即便宣惠遠在金陵,隻要他不時候刻念著,就如她在身畔普通。
薛元翰笑著喝了口茶,淡淡地說道:“說完了酷,我們再來講說這貪的事情……”
梁瓚冇好氣地說道:“她既然說冇病就不要理睬了,偏你嫂嫂是個實心眼!”
剛跑進屋門,宣惠就飛奔到書案旁,找了裁刀出來,謹慎翼翼地把信拆開,滿心歡樂地看了起來。
薛元翰這纔對勁地放下茶盅,笑道:“王爺固然麵上看著刻薄,對待你們這類官吏卻最是不耐煩。頭回警告,再犯卻冇有二回了,記著了?”
“另有錢昌胤,一向與揚州知府不對於。此次你去他家坐坐,從王府帶些犒賞疇昔,敲山震震阿誰不知天高地厚的知府!”
“那嫂嫂呢?她凡是名聲不好一些,背麵阿誰就立著腳尖等著呢!”
薛元翰轉述完梁瓚的意義,那知府就開端倒苦水:“薛長史,王爺您二位不知這底下的環境啊。特彆是在揚州這個地界,那些個大販子個個都刁得很,那麼有錢都還每天想著如何躲稅賦徭役。我若不使些手腕,隻怕也做不到您來啊!”
知府心中恨得牙根癢癢,卻又不得不笑道:“下官也一併改正,還請王爺和長史留意,以觀後效!”
薛元翰也笑道:“蒙王爺看重,我定當儘我所能,鞠躬儘瘁。”
斯須,他從懷裡取出一封信來,不悅地說道:“慎之給你的信,常日也冇瞧出來他是這等後代情長的人……你叫他下回把信塞在給我的信裡就是了,還怕誰偷看了他的信不成!如許伶仃弄出來一封,搞得連送信的兵士都曉得,真是太招搖了!”
到了四月中旬,梁瓚主持的第一次科考就放了榜,共錄了進士三十九人,薛元翰與孟庭芳的哥哥皆榜上馳名。
薛元翰聽到錢昌胤,便想起來西柳湖邊那張淚光瑩瑩的臉。此次去也許還能見到她,隻是,相見又該說些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