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把吃剩的半塊蜜餞放下,用手帕擦了擦嘴,慢悠悠地說道:“太子如何了?天子就三個兒子,太子還能跑出來這三個去?”
賢妃道:“你父皇方纔下旨,封了二皇子為裕王、三皇子為安王、五皇子為康王。”說罷,黯然地看向窗外道:“宮中怕是又要不承平了。”
午後,宣惠正在窗下操琴,練習她為太後賀壽的曲子。宿世,她從宮中樂工處學來了這首曲子,乃是當時名噪一時的詞曲大師所做。曲調清澈愉悅,用來賀壽非常應景。
福寧道:“那您的意義呢?皇兄隻怕會給他挑個好處所。”
照太後護短的脾氣,若讓她得知是宣惠與梁瓚在此中攪了承恩公佈下的局,他們兩人必受獎懲不說,還會連累賢妃、端敏等人。
皇後焦急地說:“臣妾的意義是皇上現在都給皇子封了王,莫非是讓去就藩?莫非是都先出京,到時候在召返來做太子?”
皇後刹時轉憂為喜,忙道:“那二皇子最年長,第一個不就是他了?”
太後是元和帝的嫡母,當真提及來,他們這些皇子皇女與太後並無血緣乾係。這也是為甚麼小小一個文瑾縣主也能侵犯公主而不開罪,人家是血脈相連的祖孫,他們倒是倫理近而親緣遠的外人。
皇後鄙人麵錦杌上坐著,手倒是不斷地玩弄動手帕。終究,還是忍不住說道:“太後,您說皇上這是甚麼意義?如何三個皇子一齊封了王,那太子……”
說到這裡,太後臉孔變得有些猙獰:“這個小狼崽子,一向思疑我脫手害了他生母……”太後邊說邊瞪了一眼皇後,持續道:“小時候就敢給我謀事!這些年他倒是學乖了,也多虧了我把端敏捏在手內心。要依了天子,把這兩個禍害送給賢妃去養,現在還指不定翻出甚麼浪來!有些人,本身冇本領把事情做潔淨,就彆動阿誰歪心。平白給我惹事!”
福寧長公主道:“恐怕貴妃不會就此罷休。武進伯固然遭了彈劾,比來正避風頭。可等皇子訂婚結婚,如何也要一年的工夫。到當時,隻怕田家不會就那麼等閒地讓二皇子去就藩。”
一席話說得皇後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正在此時,內裡有些動靜。宣惠剛停下來,就見賢妃走了出去。
裴敏中此時非常躊躇,如果他將上麵的話說出口,便是主動把本身牽涉進了一個火線不明的泥潭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