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瓚無法地笑道：“你倒是越學越精了！也罷，”他話鋒一轉，說道，“王府裡出了怪事，想必你也曉得。蘭姨娘無端小產，到現在我都查不出來眉目……因著這事，你嫂嫂與我生分了很多……當著人時，都與以往無異，可就我倆時……她便有些冷冰冰的……”
“甚麼不錯？”梁瓚的聲音從內裡傳來，旋即撩了簾子走出去。
宣惠的眉頭緊緊地蹙起來，問道：“那你們的設法是，趁機篡奪都城？”
梁瓚沉默，嘴唇囁嚅了好久才說道：“我曉得。你得空多勸勸她，我……已是有些束手無策了……”
宣惠慈愛地看著他，笑道：“那你說該用甚麼當眼睛呢？”
儀門就在前麵，宣惠停下了腳步，看著梁瓚說道：“總之，冇有確實的證據之前，你還是放下這份成見的好。人的名聲如同白紙，隻要墨滴上去，便再也洗不掉了。若因你的態度而傳出關於嫂嫂的流言，那麼三哥，你毀掉的就不但是嫂嫂一人，還會有濯兒。”
“但是……”宣惠想了一想，迷惑地問道：“之前三哥不是說要先南後北麼？這才遣了戎真去川蜀。”
“我，我信的吧……”梁瓚頓了一下，才答了話。
梁瓚看了看桌上的點心，笑道：“也就你姑姑還慣著你幾分。如許甜的東西，你母親常日但是不準你吃的。”
楊雲舒笑道：“你父親嚇你呢！吃吧，隻是等會兒彆健忘漱口。”
“三哥但是有話要對我說？”宣惠一邊走，一邊問道。
梁濯這才又歡暢起來。
裴敏中點點頭，說道：“本來是這麼籌算的，可老天卻送來一個良機，不抓住有些可惜。”
姑嫂二人悄悄地喝著茶，各自想著苦衷，直到梁濯放學返來，氛圍纔好了些。
梁瓚笑道：“你好久冇來，我出去送送你。”又對楊雲舒笑道：“你叮嚀丫環擺飯吧，感覺有些餓了，我送宣惠到門口就返來。”
“也冇甚麼，不過是些家務嚕囌。我想先聽三哥說。”
宣惠一陣沉默。或許是宿世過得過分絕望，她於很多事上都想得比較悲觀。婚姻二字，就她宿世此生見過的很多伉儷而言，情比金堅的少，拚集一世的多，反目成仇的也不鮮見。
“三哥，你信嫂嫂嗎？”宣惠打斷了他的話。
信賴一旦損毀，重修又豈是易事？想想本日楊雲舒說的話，宣惠不由有些悲觀。可看看梁瓚煩悶的神采，她還是點頭應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