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惠驚奇於王聿的坦誠,也是直到現在,她才真正認識到王聿實實在在的忠心。
宣惠一語點醒了他:“大周立國百餘年,職位超然的隻要成國公一家,可國公府的親兵卻從未超越三萬……十五萬遼東軍是裴世子冒死帶返來的,但他都悉數交給了王爺……”
宣惠想了一下,就算是王聿將功折罪,也足能夠抵過了。再加上王錦堂已經病倒,梁瓚就算是瞧在湖廣二十萬軍隊的份兒上,也會饒過他。
王聿看上去有些懊喪,明顯自家是最早投奔梁瓚的,如何到頭來卻成了這副局麵?
“另有便是,我部下湖廣二十萬人的歸屬。”王聿沉聲道。
對於宣惠而言,王聿她是必然要保下的。至於他手中的權益,帝心難測,即便梁瓚現在不對王聿心生顧忌,今後卻一定。
“這個不難,”宣惠笑道,“王大人年齡已高,儘管放心保養天年。三哥麵前,我自會幫你全麵。”
王聿不明以是地說道:“隻要交出湖廣,不就……”
王聿聞言,心中一凜,終究想得通透,不再糾結。
家醜?宣惠有些吃驚,不明白王聿為何俄然提及了這個。
“我內心對柳夫人並無好感,她不是一個好繼母……但是不管是為正我家內宅民風,還是幫小妹給母親討個公道,我都不能置之不睬。可查來查去,統統都指向了父親……”
她莞爾一笑,說道:“不知你內心是如何籌算的?無妨說來聽聽。”
王聿冇有笑,反倒深思起來。
他的臉上閃現出極其痛苦的神情,“我與裴世子一樣,從小跟在父切身邊,長在虎帳裡。固然父親對我母親涼薄,於我的婚事上也多有算計,可也是辛苦將我哺育成人……”
“天然是把這些都交給王爺。”王聿明白了宣惠的意義,安然地說道,“我奉王爺為天下之主,這天下天然也包含湖廣。父親身始至終不能取信於王爺,我信賴當是湖廣這片處地點作梗。”
“湖廣的賦稅、地盤、官員任免,你預備如何辦?”
“……當時接到家書,說父親在武昌病危,我便來求公主放我歸去。實在……孟大人是對的,我歸去才發明父切身材安康,那信……隻是為了騙我歸去,因為他頓時就要派兵往金陵,與汪以明彙合。”
“公主,”王聿再次跪到了地上,幾近是哀告道,“金陵一役,我冇有任何功績,不求任何封賞,隻是想要贖我父親和王家的罪惡。父親現在已然身不能動,口不能言,求公主勸王爺放過父親,王聿感激不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