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遊街時的神采都已不見,現在梁瓚的臉上隻剩下無法與痛苦。
裴敏中遂鬆了手,翻身拿了宣惠放在床頭的團扇,一下一下給她扇了起來。
“您與王妃這些年的伉儷,當是比我更體味應當如何做,才氣叫王妃諒解。”裴敏中淡淡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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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一聽,如逢大赦,趕緊向兩人辭職,腳下生風,快步走到國公府去了。
裴敏中拉著不罷休,笑道:“這會兒纔想起來講不要了?”
宣惠展開眼笑道:“難不成你還怕比不過王聿?”
“如何會!”裴敏中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子炸起來。
“想不起來了!”裴敏中乾脆閉上眼睛裝睡。
梁瓚歎了口氣,冇底氣地說道:“或許吧……”
裴敏中撇撇嘴,酸溜溜地說道:“我不是冇他長得俊麼?”
宣惠翻過來身,挽著他的胳膊笑道:“九哥,你就奉告我嘛,我不奉告彆人的,我發誓!”
第二日一早,裴敏中與孟曄等人一起,到城外船埠迎梁瓚班師返來。一時的熱烈風景也難以儘述,誌對勁滿的梁瓚騎在高頭大頓時,享用著金陵百姓的敬慕和推戴。
“你還渾叫呢!人家現在是王爺部下的七品官了!王爺奪回了都城,眼看又是一個天子爺爺,人家小癩子前程大著呢!”
裴敏中間下打動,疑慮儘消,捧著她的臉,密意地擁吻起來……
宣惠哈哈大笑起來,她直起家,在裴敏中的唇上狠狠地親了一口,撫著他的臉說道:“俊不俊的,我也說不清……隻是我睡裡夢裡都是你這張臉呢……”
宣惠掙了半天也掙不脫,佯怒道:“哎呀,剛洗好澡,你這麼一鬨,又是一身汗!我不跟你玩了!”
好輕易到了國公府門口,秦朗便上馬挪到裴敏中身邊,訥訥地說道:“承蒙公主照顧,姐姐在國公府住了這麼久,多有打攪。我,我想出來感謝公主,趁便見,見見姐姐……”
“哦。”宣惠故作輕描淡寫地應了一聲,“你們男人之間的事情好冇成心機……”說完她就閉上了眼睛,懷裡還是緊緊抱著裴敏中的手臂。
裴敏中一把抓住她亂動的小手,玩味地看著她,作勢就要把手往下拉。
“他個瘌痢頭,擱以往的時候,誰情願把女兒嫁給他?不過看年事,倒跟你家大丫頭差未幾呢!”
“哎呀,方纔疇昔阿誰不是葫蘆巷背麵陳三嫂家的小癩子嗎?如何這衣裳一穿,還挺像模像樣的!”
裴敏中悄悄歎了一口氣,低聲說道:“還好是我先碰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