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敏指責道:“內裡的主子如何如此冇有端方,縣主出去了,也不通傳一聲?”
她撫著畫捲上盛開的牡丹,一陣心傷:“隻盼這兩個孩子這幾年能想明白,求不得,就放下纔好……”
隻是史乘對他的判詞卻有一項不甚好,那便是他行事以達目標為先,並不介懷利用何種手腕。雖不至於傷天害理,卻有幾分邪氣,難入道學先生、謙謙君子的法眼。
宣惠有些無法,道:“表哥,你是不是有些太護短了……二姐她為了遁藏和親,讒諂成頤姐姐……”
氣候越來越冷,後宮安靜得就像被凍住了一樣。轉眼間,第一場雪就飄飄灑灑地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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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靜媛笑道:“是我不讓她們說的,希冀著偷聽兩句你們姐妹的悄悄話,卻都在說和靖。”
“每次給二姐捎信疇昔,她也隻說統統都好,寥寥數語,看不出來情感。”宣惠悶悶地說道。
薛元翰眉頭微皺,他看宣惠的目光便有些鋒利起來。
史乘上的薛元翰在都城淪陷、昌邑伯府毀滅以後,單身逃出都城。與世祖晾梁瓚彙合後,就再也冇有分開過,一向在梁瓚身邊出運營策。加上他頗通算理,為人機變,梁瓚複國的賦稅半數是靠他運營運營而來。
宣惠被他這麼一看,心下就有些忐忑,隻得硬著頭皮開口說道:“當時長姐、成頤姐姐、縣主,我們幾個都在。我跟二姐說了你被外祖父打得下不了床,二姐也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似是……似是毫不體貼的模樣……”
第一場雪還未化儘,第二場雪又扯絮般地下了起來。這一下,就到了新年。
固然這是宣惠第一次在這裡過年,可端方風俗卻與後周朝冇甚麼兩樣。一樣的祭奠、朝覲、宴飲,熱烈而無趣,足足折騰了十來日,才因太後病倒而停了下來。
端敏給她在炕上讓了塊處所坐,問道:“昨晚太後可睡得安穩?這幾日都是長公主在侍疾,我們這些做小輩的也真是不放心。”
就在這一天,從皇宮後門駛出一輛小小的馬車,上麵坐著和靖和皇後新給她遴選的兩個宮女。
端敏一邊盯著宮女把東西分類放進承擔,一邊說道:“我也有些擔憂,可平常也冇有人能去那邊,我們想要找小我來問也冇有。隻能多多地送東西疇昔,吃穿不缺了,也就不會太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