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看著宣惠臉上的神采,梁瓚不由問道。
梁瓚看看她身後的下人們,近前一步,悄聲說道:“你如果想幫旌雲姑姑找婚事,何必找程樸這類春秋這般大的老頭子。轉頭我留意挑一個跟姑姑年貌相稱的也就是了。”
宣惠欣然地說道:“三哥是掏心掏肺地待我好,可我也不知該如何回報……”
“我隻願你知禮守禮,過得歡暢。如有人用心欺你,就叫你嫂嫂去給你做主。如果慎之有甚麼不是,我去清算他!”
“父皇的血脈裡隻剩你我二人,照顧你是我這個做哥哥的任務。當初我也冇本領去都城救你出來,還是多虧了慎之……現在隻幸虧這些事上挽救一二,你不要推卻。即便如此,還是有些少了。比及了都城,三哥再給你補吧!”
或許也恰是因為如此,即便當年梁瓚是最不受寵的三皇子,被人稱為“都城雙璧”的裴敏中與薛元翰也與他結下存亡之交。
“恰好明天你過來了,我就和你把預備的嫁奩交代一下。”梁瓚換好衣服坐下,叫丫環去把內書房書案上的幾個大冊子拿過來。
“餘下的身契是各個莊子上莊頭家裡的,從今兒個起就都是你的人了。你用著趁手就接著用,不趁手就從速換,不消顧忌我甚麼。”
這便是如父親般的教誨了。宣惠正衣斂裙裾,慎重下拜:“宣惠服膺教誨,不敢懶惰。”
到了四月十九這一日,正日子的前一天,楊雲舒帶著旌雲、沅湘等人去成國公府宣惠結婚的新房鋪床。
旌雲笑道:“這可就是傻話了!王爺是長,您是幼。王爺是男人,在外頭建功立業的。您是女子,所處的不過是深宅大院。今後您常返來看看,多體貼體貼小世子,王爺就很承您的情了。”
“另有,”梁瓚端起茶盅,喝了一口又放下,有些不美意義地說道,“論理,有些話不該我說。可現在父皇和賢妃娘娘都冇了,我這個做兄長的就多囉嗦兩句。”
“這一冊都是田畝莊子,也有山林果園茶園,都在南直隸常州、淮安、安慶一帶。加上你及笄時,給你的華亭、青浦兩縣的水田,便是慎之給你掙不來脂粉錢,這些也儘夠了。”
宣惠點點頭,又提及了秦二孃的事:“姑姑你也聞聲了,八成是程先生將已有老婆的事情奉告二孃,二孃悲傷才把身材搞成這個模樣。”
宣惠剛要解釋,又感覺事情不決,就這麼把秦二孃的奧妙奉告彆人,未免不刻薄,便隻好委曲了旌雲,胡亂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