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斑斕容顏更引入諦視標,是阿蘿眉眼間的自傲和安閒,另有那份上位者的卓然氣度。
謝明曦不動聲色地上前兩步,伸手扶住了梅太妃。
他何曾不想切諫?可皇上吃了秤砣鐵了心,跟在皇上身後搖旗號令的官員也越來越多。阿蘿公主入朝勢不成擋,他又不傻,何必跳出來做惡人!
主仆數十年,豪情深厚,猶勝親人。暗裡說話,早就冇甚麼宮中端方了。
及笄禮成後,是昌大的宮宴。
琴瑟心疼主子,柔聲道:“太妃娘娘忙了半日,必然又乏又餓了。奴婢這就命人傳膳,服侍太妃娘娘用膳。”
方閣老:“……”
趙閣老自背叛以後,說話便到處站在天子這一邊,聞言頓時挖苦道:“方閣老有諸多牢騷,何不對皇上切諫?隻在背後嘀咕,算甚麼本事?”
都是混跡朝堂數十載曆經散朝的老狐狸了,誰還不曉得誰?
從喧嘩熱烈中突然回到孤寂冷僻的寒香宮,落差頗大,梅太妃怔怔地躺在床榻上,不知在想甚麼。
也怪不得世人會這麼想。
“娘娘還是鋪高興胸,欣然接管吧!”
婆媳兩人自完整翻臉反目後,便相敬如冰。這般肢體相觸,還是第一回。毫不誇大地說,梅太妃是冇力量,也冇阿誰當眾翻臉的膽量。不然,怕是要當場甩開謝明曦的手。
倒是一旁的顧山長,固然比梅太妃年長十餘歲,卻麵色紅潤神采奕奕。
過了半晌,換好了號衣的阿蘿出來了。
琴瑟應了一聲,坐到床榻邊。
梅太妃低聲道:“不必急著傳膳。琴瑟,我表情有些狼籍。你坐過來,陪我說說話。”
何止是愛縱,的確就是寵溺過分了!
魏公公前去內閣宣旨的時候,幾位閣老的神采都不甚美好。
身著緋色號衣的阿蘿,明眸皓齒,斑斕明麗,風采動聽。
……
轉眼間,阿蘿的及笄禮已至。
陸閣老咳嗽一聲,打了圓場:“本日是端柔公主及笄禮,皇上隻公主殿下一個愛女,觀禮伴隨也在道理當中。我等深蒙聖恩,為皇上分憂也是應當的。”
這也難怪!眼看著陸家就要出一個尚主的駙馬,今後說不定也能像謝皇後那般,為家屬帶來莫大的尊榮和麪子,陸老狐狸內心不知多樂意……
這不但是帝後的愛女,更是大齊最矜貴的公主,亦是大齊將來的儲君。
梅太妃定放心神,悄悄嗯了一聲。
豪情撂挑子一撂就是一天啊!
這一日,都城有品級的誥命們俱進宮觀禮。阿蘿統統的同窗老友,也都接了邀約,欣然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