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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知悉統統的顧山長,才氣稍稍窺破阿蘿的實在表情,心中不由得悄悄歎口氣。
阿蘿也笑道:“祖母,我要去書院了。待散學了,我來陪祖母說話解悶。”
蓉姐兒和芙姐兒對視一眼,很有默契地同時開口,並未幾問。
而阿蘿,明顯也已感遭到了來自世俗通例的無形卻又無所不在的壓力。
再比方,你的父皇母後心中到底是如何籌算的?莫非今後真要過繼侄兒立儲不成?
梅太妃的精力較之早上好了一些,拉著阿蘿的手叮嚀擺佈:“你們都退下,哀家和阿蘿要伶仃說會兒話。”
進了學舍後,阿蘿便將統統煩苦衷拋諸腦後,用心聽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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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蘿的便宜力遠勝同齡人。
這一個多月來,帝後和梅太妃較量,阿蘿也一向未曾露麵。梅太妃雖重男輕女想要皇孫,對獨一的孫女也非常心疼。聞言總算有了一絲笑意:“好。”
這對一個十三歲的少女來講,無疑是一個龐大的磨練。
梅太妃下認識地看了謝明曦一眼。
這大半年來,朝臣們接二連三的上奏摺,後宮梅太妃也冇消停過。帝後意誌果斷城府又深,應對自如。
謝明曦淺笑著接了話茬:“琴瑟之前病了月餘,病中宮女不宜近身服侍主子,免得過了病氣。這也是宮中的老端方了。幸虧琴瑟已經病癒,今後讓她在母妃身邊好生服侍。”
隻是,她再年青氣盛,也曉得欲速則不達的事理。不得不按捺住這份憤怒不平。這也是母後教誨過她的,成大事者,需胸懷廣漠,忍凡人之不能忍了。
不養病她還能做甚麼?
待到下午散學之際,阿蘿出了書院,一個眉眼清秀的小廝殷勤地走上前,將手中的食盒遞至女官雲翠微的手中:“雲女官,主子營私子之命在此等待。這食盒裡的點心是陸府廚娘最特長的,請公主殿下嘗一嘗。”
梅太妃神采懨懨,在琴瑟的服侍下勉強吃了半碗粥便睡下了。
“皇後說的是。”梅太妃勉強擠出幾個字。
梅太妃既已低頭,謝明曦不再緊盯不放,態度恭敬而暖和:“後宮諸事平順,晉地戰事也幾次得勝。母妃不必操心,儘管放心養病。”
朝臣們整日上奏摺,要父皇廣開後宮。梅太妃也鬨騰著讓父皇納宮妃。宮中的二伯母心機活絡,早已打上了過繼的動機。靜太妃也動了心機,便是端太妃,也妄圖著將雲哥兒塞進椒房殿來……
謝明曦一個多月前的冰冷威脅言猶在耳,令人不寒而栗。現在已是談笑晏晏,彷彿甚麼都冇產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