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當她驚覺溺水身亡的孩童不是七皇子,而是六公主時,悲傷痛苦更勝梅妃。但是,主子的號令不能違背。她身為六公主的貼身宮女,是為七皇子諱飾身份的最好人選。
錯愕不已的梅妃終究稍稍安靜下來,自慚又落寞地苦笑一聲:“都是我冇用……”
宮女們的住處緊挨在一起。染墨常日大多貼身服侍六公主,早晨也要值夜,這間屋子很少返來。
“公主殿下,除了奴婢,這宮中再無人惦記你了……”染墨哽嚥著呢喃:“奴婢已經極力服侍,可主子卻不喜奴婢,不肯要奴婢隨行服侍了。奴婢真不知該如何辦……”
六公主淡淡道:“這倒不是。染墨非常忠心,隻是,偶然候忠心過分了些。”
“六皇妹,”五皇子笑嘻嘻地揮手:“幾位兄長一起送你去書院,是不是很打動?”
……
她一進宮,便被挑到了拂月宮。當時,六公主隻是個四歲小童。她比六公主年長六歲,實在也隻是個十歲的孩童罷了。
“如何辦?我們該如何辦?”
不過,這明顯是不成能的事。退而求其次,便隻能帶湘蕙隨行服侍。不管如何,湘蕙總比一向服侍六公主的染墨好對付一些。
打動個屁!
“應當就是了!阿誰滿麵淺笑溫潤東風的,定是三皇子殿下。”
……
“最漂亮最冷酷的,便是四皇子殿下了。”
她身形薄弱,底子挨不住這一頓板子。便是幸運留住性命,也冇資格留在拂月宮了。
……
此時,已有少女們連續來了書院。幾位皇子一露麵,立即便引來了眾少女的側目。
這三年來,她忠心沉默地跟在主子身側。心中卻經常想起昔日的六公主。
然後,便是齊齊倒抽一口冷氣的聲音。
可對一個十一歲的少年來講,扮成少女穿戴女裝已非常委曲。那裡另有經心打扮的表情?
幾位皇子一走,梅妃迫不及待地領著六公主進了寢室。
六公主淡淡地掃了染墨一眼:“本日由湘蕙在這兒服侍,你先退下。”
六公主頓了頓,減輕語氣:“便是他們生了狐疑,母妃也不必這般錯愕驚駭。我自有體例應對!”
不過,入鄉順俗。再不風俗,也得適應。
六公主瞥了染墨一眼,並未吭聲。
湘蕙倒是好言勸了染墨幾句:“公主殿下為你留足顏麵,既未在人前懲罰你,也未怒斥數落你。你這副模樣做甚麼?讓人瞧見了,豈不是要暗中閒話?”
第二日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