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父親此次倒是鐵了心腸,盤算主張要給元亭一個經驗。已經替元亭乞假數日,責令他在府中檢驗。”
從玉一愣:“蜜斯,你半點都不擔憂嗎?”
“謝家有本日風景,有大半都靠著永寧郡主。便是永寧郡主不住謝府,謝家內宅大事小事也不能饒過郡主不是?”
謝明曦淡淡道:“姨娘被罰禁足,想來父親必然非常孤寂。我這個做女兒的,有些事雖能想到,卻不便替父親操心,免得落人話柄。少不得勞煩祖母做主一回,替父親買兩個丫環。如此,父親衣食起居,也有人服侍。”
看著徐氏失魂落魄的模樣,謝銘既心急又嚴峻,忙扶住徐氏坐下。兒媳闕氏端來茶水,服侍著徐氏喝了兩口。
然後,主動請纓:“明日奴婢在府中,必然緊盯老太太和她身邊丫環的動靜。一旦有人去了郡主府,奴婢立即打發人去書院,給蜜斯送信。”
徐氏:“……”
徐氏臉上忽紅忽白。
徐氏臉皮又厚又老,被說破了心機也不見臉紅:“是,我確有此籌算。”
謝明曦輕笑一聲:“祖母一進謝府便領受內宅,伸手撈銀子半點冇手軟。大事小事都想做主,現在如何又想起郡主來了?”
“不過,昔日是在臨安,現在到了都城,我還是第一回籌辦這等事。是不是該送個信給永寧郡主?”
謝明曦定定地看著徐氏,敞亮的眼眸似能窺破徐氏心底統統的策畫:“祖母是想先叨教郡主是否首肯?免得惹怒郡主?”
伸手從內宅裡撈撈銀子無妨,和永寧郡主正麵對上,可就太難堪她一個老婆子了!
想到謝明曦的那番話,徐氏心不足悸。卻不肯和脆弱的兒子多說,更不想流露給兒媳,胡亂揮揮手:“你們都歸去歇著,我要一小我悄悄。”
徐氏內心悄悄嘀咕,摸索著問道:“明娘,你內心若感覺難受,無妨說出來。如有效得著祖母的處所,儘管張口,祖母毫不推讓。”
謝明曦隨便嗯了一聲。
這也太令人不測震驚了!
幸虧身邊的丫環眼明手快,及時扶住徐氏。
“有舍纔有得,做人牢記貪婪無度,甚麼都想要,終究隻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親熱馴良?
……
徐氏:“……”
溫熱的茶水緩緩滑過喉嚨,滑入腹中。徐氏混亂的心跳,終究稍稍停歇。
徐氏定定神:“買丫環倒不難堪。反正你阿誰老不修的祖父,隔上幾個月就要買一回丫環。我常和媒婆子打交道,買賣丫環都是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