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我確切有話和皇後孃娘暗裡說。請師父幫著安排一回便可。”
哪怕北風凜冽，半夜馳驅不易，可一想到蓮池書院裡有人在等著她歸去，那間略顯簡樸的屋子，也多了獨屬於家人的暖和。
兩人對視一眼，目中各自閃過冷意。
“我隨廉夫子習武三年多，身材安康，遠勝凡人。師父不必為我憂心。”
或許是因為，唯有顧山長至心真意地疼她惜她。
過了半晌，謝鈞忍不住探聽：“你到底想了甚麼體例停歇流言？”
“以謝三蜜斯的聰明多智，天然有體例壓下這些流言。”
“想來，便是淮南王府也冇這份本事。不然，王爺自行停歇流言便可，何必親身到謝家來。”
謝家邇來諸事紛繁，顧山長也都曉得，聞言皺眉道：“淮南王親身去謝家，看來是鐵了心要壓下此事了。”
……
俞皇後不動聲色地瞥了謝明曦一眼，待用完午餐後，才淡淡問道：“永寧郡主之事，你想如何告終？”
淮南王走後，謝鈞長長地抒出一口氣。
看著滿目溫和的謝明曦，謝鈞心中忽地生出一絲欣然。
單單一個謝明曦，俞皇後一定肯伸手過問。顧山長一張口，俞皇後毫不會回絕。
謝明曦趕回書院，已近子時。
在謝明曦心中，謝家高低加起來，也不及顧山長一小我。
想到謝明曦剛纔應下的前提，謝鈞忍不住皺起眉頭：“雖說流言是從謝家傳出去的，可現在內裡傳得沸沸揚揚，一時那裡壓得住。淮南王提這個前提，你剛纔真不該應下。”
前提已談妥，淮南王再無興趣逗留，拂袖而去。
謝明曦不覺得意地笑道：“馬車太慢，遠不及踏雪速率快。”
然後，便道：“父親好生歇著，我回書院。”
謝鈞一愣：“已經這麼晚了，你在春錦閣歇下便是。何必來回馳驅？”
顧山長這才張口扣問：“今晚你為何急著趕回謝家？”
謝明曦淡淡道：“第一第三都可應下，至於這第二條，請恕我無能為力。這留言不知因何而起，竟在短短兩日內傳遍都城。我們謝家可冇這份本事，令都城統統人都閉嘴不提。”
“第二，有關永寧的謊言，謝家需出麵廓清。”
謝鈞被噎了一回，隻得閉上嘴。
彎下去的腰，想再次挺直，談何輕易！
謝明曦淡淡道：“我不該下，他本日毫不會善罷甘休。莫非父親真想和他鬨至翻臉脫手的境地？”
謝明曦瞥了劫後餘生的謝鈞一眼，有些好笑：“父親已和郡主和離，對著淮南王大可挺直腰桿，有甚麼可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