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曦內心不是滋味,低聲說道:“我曉得,母後離世,師父心中感慨難過。請師父必然要保重身材。就算是為了我。”
謝明曦稍稍放了心,叮嚀幾句,又起家回了靈堂。
俞太後臥榻養病這麼久,謝明曦做足了孝敬兒媳的模樣,卻也從未親身服侍過湯藥。
顧山長抬眼,凝睇著目露體貼的弟子:“你放心,我會很快好起來的。”
……
七歲的男童,恰是調皮好動貓憎狗嫌的春秋。
霆哥兒非常樸重地說道:“實在,我也感覺冇需求每天都來。不過,大師夥都來,我也就跟著來了……霖堂兄,你一向衝我眨眼乾甚麼?莫非是飛蟲飛進你眼裡了?”
然後,謝明曦目光一掃,掠到了霆哥兒身上。
顧山長這一病,謝明曦惦記不說,阿蘿幾個孩子曉得後,也一樣憂心牽掛。幾個孩子每日要跪靈半日,彆的半日,便一起來椒房殿,陪在顧山長身側。
霆哥兒昂著頭一臉挑釁,已充足可氣了。更可氣的是,他嘴裡也不消停:“喲,莫非本日還要和我脫手不成?這回輸了,再被罰站丟臉,可怪不得我。”
公然,謝明曦隻問了一句,便收回了目光。既未叱罵,也未說要獎懲。
一想到俞太後,顧山長內心又是一陣抽痛,嘴角邊那一絲清淺的笑意,化為苦澀。
此時謝明曦沉著臉嗬叱,阿蘿乖乖聽了,低著頭認錯:“對不起,母後,是阿蘿不懂事。阿蘿不該該鼓譟喧華,擾了師祖母安好。母後懲罰阿蘿吧!”
這麼剛巧,謝明曦便在現在來了。
霆哥兒斜睨阿蘿一眼:“誰說我不樂意了?我纔不走。”
阿蘿被噎得跳腳,氣得握緊拳頭。
若瑤代替謝明曦,守在顧山長的床榻邊,輕聲說道:“就算為了皇後孃娘,蜜斯也該早日放下疇昔,早點好起來。”
可不是麼?
謝明曦淡淡哦了一聲:“你說一說,你錯在那邊?”
阿蘿和霆哥兒是老仇家,現在脫手少多了,不過,三兩日總要辯論一回。兩人如針尖麥芒,互不相讓。
不管何時,隻要她和霆堂兄鬨吵嘴,母後老是先張口指責她。
霆哥兒衝阿蘿的背影翻了個白眼。
阿蘿:“……”
顧山長的臉上終究有了一絲笑意:“能勞煩皇後孃孃親身服侍喂藥,這天底下,另有誰比我更有福分?”
謝明曦常日笑意盈盈,極少沉臉起火。
阿蘿嘴皮子最麻溜,立即小聲道:“我們每日隻來一個時候,陪師祖母說說話解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