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姨娘被關了這麼多年，內心不知有多少怨氣悶氣。本日如果豁出去了，當眾胡言亂語，她就是想攔也攔不住……
世人：“……”
好一個徐氏！
謝明曦目中閃過一絲笑意。
少女梨花帶雨，楚楚動聽。少婦目中含淚，令民氣憐。婦人悲傷時的無聲慟哭，令人揪心。
哭有很多種。
說完這一番話，徐氏的麵孔儘是衝動的紅潮，一雙眼睛閃著灼人的光芒：“這些年，謝家高低大家恭敬我，冇人來揭我的傷疤把柄。”
俞太後的目中閃過一絲慍怒，冷然道：“是非曲直，哀家本日自會問個明白。徐老夫人，說話不成粗鄙！”
俞太後此生從未見過徐氏如許的粗鄙之人，既討厭又憤怒。本來要兜著圈子問的話，乾脆直接問出了口：“好，哀家問你，內裡那些傳言，是否失實？”
俞太後按捺住心頭的肝火，淡淡笑道：“流言不成儘信。哀家本日才知徐老夫品德性。”
“厥後，我攢了些銀子，便帶著兒子從良嫁人。”
或許，這些都是迫於徐氏的威脅。或許，是因顧忌謝元亭的性命。她底子無需為此動容……
冇等徐氏吭聲，俞太後便慢悠悠地補了一句：“你未嫁入謝家之前，曾做過甚麼？”
可她的內心，模糊湧起陌生的一絲暖意。
梅太妃緊緊皺著的眉頭，也伸展開來。本來心中對徐氏有些鄙夷，現在倒是全然竄改了。
“現在那些外人，倒想指著我的鼻子說三道四。呸！”
眾目所矚之下，丁姨娘身子顫抖了一回，生硬地走上前幾步，勉強穩住身形，還是垂著頭應道：“回太後孃孃的話。太後孃娘曲解了，當日我做錯了事，觸怒了老爺。厥後又生了病，這纔在內宅養病。統統都和皇後孃娘無關。”
這個粗鄙凶暴的徐氏，本日這一番唱唸做打，可謂絕妙！
說得太好了！
徐氏越說越衝動，很天然地兩手叉腰，口沫橫飛。昔日販子粗暴的模樣畢露無疑：“我對得住謝家，對得住本身的親兒子，也對得住丈夫繼子。”
“說的好！”謝明曦豈能放過這等良機，立即張口道：“賢人雲，那個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好！
徐氏不但承認了，還理直氣壯地挺直了胸膛：“我自小沒爹沒孃，被嬸孃養大。嬸孃逼著我做暗門子，我不從就冇活路。”
“如許的皇後孃娘，誰敢說她違逆不孝？”
“祖母從良以後，安於內宅，對待繼子，更勝親兒，堪為典範。如許的祖母，我焉能不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