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蕙蘭一怔,像是第一次熟諳麵前之人,臉上肝火剛現,就化作委曲之色,低頭道:“既然相公對峙,奴家也隻要服從了。”
似是被嶽鼎那股子果斷的語氣刺激到敏感處,連君卓像炸毛的貓科植物一樣,瞪著眼,大失禮態的吼道:“天真的設法,你曉得一盤棋局中,小兵吃掉將軍的概率有多少嗎?這就是命!射中必定你冇如許的本事,車能在棋盤上來去自在,想到那裡就到那裡,想走幾步就走幾步,而小兵呢?每次隻能走一步不說,一輩子都必定隻能向前走,連悔怨的機遇都冇有!這世上有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做就能做到的?”
連家堡倉促中隻找到一名能製作人皮麵具的技術人,半天工夫隻做出兩張,並且做工極其粗糙,人皮麵具畢竟不是倉促能完成的道具,如果郝菡萏的熟人,怕是一眼就能看出真假,也就隻能拿來亂來陌生人。
這還是第一次被丈夫用如此倔強的語氣對待,方蕙蘭皺眉道:“相公所言甚是,奴家也毫不想姐姐出事,可商店裡的那些伴計冇半點武功,就算來了也隻會幫倒忙,有些事不是人越多越好,現在的環境是事倍功半。倘若嶽少俠能證明那些動靜的來源,這般發兵動眾倒也無妨,可既然隻是捕風捉影的猜想,倒不如讓他們各司其職……”
公然,方蕙蘭迷惑的反問:“這些都隻是你的猜想,冇有任何可托的證據,奴家曉得你想要未雨綢繆的心機,可未免謹慎過甚了,連商店裡的伴計都拉過來幫手,這一天下來,怕是要喪失很多銀兩,特彆是比來方纔和江南蔣家談了一筆買賣,正要趕工完成,半點遲誤不得……”
“那不就得了!”全部過程中,連君卓都冇有看她一眼。
王執事前是怔了一下,實在是連君卓現在發號施令揭示出來的氣度風采,與之前頹廢的模樣的確判若兩人。
“夠了!買賣做得再好,莫非比得上人的性命?”連君卓插話打斷,說著不容置喙的語氣,“銀子冇了能夠再賺返來,性命冇了就救不返來了,再謹慎也不為過。”
嶽鼎將猜測說了一下,隻是他埋冇了名譽玉碑的事情,就顯得難有壓服力。
“棋是死物,人是活物,二者不能混為一談。我隻曉得,小卒能吃馬、車、炮、相、士、帥,隻要敢向前,小兵也能將死將軍。”
連君卓點了點頭,又道:“我便賣你小我情,在這裡承諾你,毫不消身份逼迫她們來做傷害的事。王執事,將連家堡所有身材跟大夫人差未幾的丫環調集起來,奉告她們,情願做替人的,賞五百兩。若不幸身亡,家中父母由連家堡扶養,彆的再多加五百兩作為撫卹金,不要坦白,將此次任務的傷害性完完整整的奉告她們,不要有任何逼迫手腕,若冇人誌願,那這件事就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