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薛州揮手止住號令。城頭角樓便有斑斕板楯緩緩支起。板楯之間,微微閃出一條縫。有人郎聲道:“大膽賊寇!朗朗乾坤,彼蒼白天。膽敢犯我國土。還不束手就擒,祈求活命!”
先行駛入護城河內的海賊,頂盾舟前,與城頭弓弩手對射。赤馬舟上搭有堅厚竹篷。淺顯弓箭雖能射中,卻冇法擊穿。一艘艘被射成刺蝟的赤馬舟漫衍河道,船內海賊皆無大礙,便是明證。
附身細看城下水道,鐘繇終究放心。“公達之謀,神鬼莫測也!”
惡戰一觸即發。
見海賊舉刀喝彩。管承臉上殘暴之色一閃而逝:“薛渠帥,城中有糧十萬石。悉數取來,可解少糧之困!”
“本來是管渠帥!”酒家保這才放心:“自從巫祝無端失落,管渠帥亦不知所蹤。卑賤便整日提心吊膽。本日得見渠帥,終能鬆一口氣。卻不知……巫祝安在?”
“唉……”酒家保亦歎了口氣。轉而又問道:“聽聞城外有千艘赤馬,但是隨渠帥來尋仇乎?”
此行非常順利,真乃天佑我也。見另偶然候,管承又問道:“且跟我說說,這些天城中都有何事。”
“先有薊王運來十萬石糧食,分給城內漁家。後有三千戶海賊遷入城中……”酒家保這才覺悟。
“找到了!”攀上長堤的海賊,歡樂出聲。這便奮力劈砍,將搭在長堤上的草棚斬斷。暴露了埋冇此中的閘門水道。為便於城內舟船收支,長堤天然要設閘門。很快,長堤四周水閘,皆被找到。
水門隨之閉合。
“殺——”
“既如此,為何門前燈籠仍在高掛。”
路上順來一件蓑衣披上身,管承假扮起漁人亦有模有樣。所謂靠水吃水。在未做賊前,他確是水上討餬口的漁夫。
“城外大堤何時所築,可藏有暗閘?”管承直問出口。
二人對話漸不成聞,見行跡未被揭露,管承自去不提。
日出非常。早早登臨城樓的鐘繇,見遠處千艘赤馬舟,聚而再來。不憂反喜。衝什長笑道:“命漁人下水。”
管承目光閃動,正要殺人滅口。
“有何不成?”
“管渠帥言之有理。”薛州哈哈一笑:“請!”
“速開城門!”上萬賊眾齊聲呼喝,陣容驚人。
“城上之人聽著!我等隻求財,不索命。速開城門,不然殺入城去,雞犬不留!”
“我便是管承。”說著便取下鬥笠,靠近油燈,顯出邊幅。
“乃為排水。”酒家保答道:“聽幾個在縣治當差的酒客說,縣長要造一座水城。管道便是為了將城內積水排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