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上陵禮後,重開朝堂,國事皆入正軌。
“漢軍將至,毋動,動則滅國”。時至本日,另有何人,敢擅殺漢使。稍有不慎,十萬雄師渡海來攻。國滅期近。
現在,牽一髮而動滿身。曹孟德位高權重,一人榮辱事小,百姓存亡事大。斷不成輕棄。
老王不置可否:“貴使遠來,稍作歇息,再言國事不遲。”
少頃。便有書佐入堂,奉告宮宴事件。
生於六合之間,切莫混合觀點。
無有錯與對,亦或是與非。隻要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罷了。
清算表情,曹操邁步登台。赴一年一度,正月旦會。
比起洛陽初見,更喜好哪個曹孟德?
“嗟乎!貧困則父母不子,繁華則親戚害怕。人生世上,勢位豐富,蓋可忽乎哉(唉!貧困時父母不把我當兒子,繁華時連親戚也害怕於我,人活活著,權勢職位和繁華繁華,莫非是能夠忽視的嗎)?”
“貴使免禮。”不料老王,竟精通巴蜀漢話。
見其威武雄渾,萬震遂問:“敢問中間何人也?”
“已程不國主,必有所求。”萬震胸有成竹。此番出使,薊王欽點萬震為正使。加“諫議大夫”,升秩六百石。與海市令同秩,故可為正使。海市令為副使,佐之。
如前所言。自正月旦會,到上陵禮畢。典禮浩繁。
所幸,薊王早已駕輕就熟。
誠如漁父曰:“賢人不呆滯於物,而能與世推移。”
“既是國事,已程不國主,何不直言。”海市令又問:“鴻門宴乎?”
唯向死而生,方能破此困局。
“聞薊王,為頓遜五王,鑿海渠以通東西。”老王又問:“薊王何所求?”
公然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天下屬國,四海番邦,皆遣使來朝。一裡之回薊王宮,靈輝殿前,亦人頭湧動。開年大典,斷不成驕易。
獨一磨練是,你願不肯跟從。
“為求互市。”萬震遂上呈國書。
“貴使所為何來?”身染沉屙,不能久坐,老王先問。
聞漢使到達。老王迦尼多·帝沙,抱恙臨朝。
大典,必定勞民傷財。然於國於民,皆有大利。國風凝集,民情淬鍊。諸侯與帝國,天涯天涯。大漢一藩,國富民強以外,還需充足精氣神。
門下署,接人待物,輕車熟路。南宮少府,按部就班,製儀定軌。更加薊國吏治,體係完整。好客之風,遍及千裡國境。上邦風采,賓至如歸。薰薰然,不覺已沉浸此中。難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