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亂世將至,諸多技藝,喪失傳承。與“張芝筆”、“韋誕墨”齊名,研妙輝光,墨色如漆的左伯紙,必早於數百年,大行其道。三國時,翰劄用量上升。並非紙不如簡,隻因受時勢所限,產量不儘人意。
“好一個賈文和!”剛服下麻沸散,鎮去滿身骨痛的右國令,草草看後,不由得滿麵紅光,眸生異彩。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以是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我兒撫心自問,若如平常女子,添入後宮當中。但是心中所願。”
劉備欣喜道:“用人不疑,疑人不消。文和隨為夫久矣,知之甚深。斷不會孟浪行事。畫蛇添足,反而不美。”
“道,分歧,不相為謀。”張甯目光如炬。
“然也。”右國令言道:“先帝《子錢集簿》,為賈詡所獲。賈詡假不其侯債台高築,以還債為名,得二縣治權。洛陽貴胄何其多也。勳貴食邑遍及天下富庶之地。特彆豫州一地,鄰近京師,大小封邑,比冀州亦不逞多讓。”
“我家世代修道,求成仙昇仙。名利身外物,棄之不敷惜。”右國令早已看開。
“女兒服從。”張甯含淚下拜。
張甯卻道:“若小弟不令人記。女兒當為阿父著書立傳,傳於後代。”
“穩妥起見,夫君何不命右丞將《子錢集簿》快馬呈報國中。”士朱紫又道。
“妾已儘知。”士朱紫亦不勉強。
張甯心領神會:“冀州黃巾,餘眾各處。大小渠帥,不下百屬。尤以汝南最盛。劉辟、龔都、黃邵、何曼、何儀,各據險要,眾各數萬。隻需收歸,當可為賈詡一用。”
“然也。”右國令欣然點頭:“今漢大小封國過百。便是此中半數歸附薊王,天下可定矣。”
然薊王卻未覺有異。
父女連心。右國令神情漸緩:“太史公言:‘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用之所趣異也’。為父為天下興亡,死得其所。”
小我癖好與品德缺點,一線之隔便在於:風雅“無傷”。
一言蔽之,出產乾係要與出產力相婚配。
此亦足見,家庭對後代的塑造,特彆首要。
話已至此,張甯焉能不知:“阿父之意,以‘子錢家’名義,收編黃巾軍,出兵光複列候封君食邑。再暗中交由薊國打理。成為薊國一片境外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