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極,是極!獸骨傀儡,因何平空不見。”世人再抓縫隙。
存亡關頭,忽聽一聲輕咳。
“哦?”張讓昏花老眼,精光一閃:“果然如此乎。”
三人成市虎。眾口鑠金,由不得新帝不信。
“如果鐵獸,必定沉重,又豈能落在車蓋,而車蓋不壞。”那人仍不平:“且聞火獸‘金睛火眼,火口滂湃。嶙峋獸骨,赤紅鱗片’,如此栩栩如生,又豈是戔戔鐵器,能夠仿冒。”
“獸骨?”世人一愣。
說完,張讓目視場中那名高人:“把穩,禍從口出。”
來人,恰是十常侍之首,先帝阿父張讓。
斯須,新帝召各方高人,正殿相見。
待王越出殿,陛下居高臨下:“若敢欺君,夷爾三族。”
張讓似笑非笑,環顧世人:“諸位皆當世高人。又坐享天家供奉,亦非常人可比。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瑞獸天降,麒麟送子,事關大漢複興與否,茲事體大。稍後,入正殿叩見陛下,當如何作答,諸位需謹言慎行。”
新帝霍然起家。來回踱步,這便一聲怒喝:“來人。”
“未知也。”先帝伉儷之事,新帝又豈能知。
“若隻是木偶,如何能燃火不壞。”便有人指出馬腳。
寥寥數語,卻聽得陛下駭怪不已:“此言當真?”
“天降流火,與火麟降世,乃是兩道神通,不成混為一談。天降流火,一為帶路,二為造勢。如此方能承上啟下,將陛下在內的一乾人等,悉數引入西園。”
“此乃障眼法也。”高人再行揭露:“常聞‘西北有高樓’。此詩便是說阿閣也。正因阿閣巋然獨立,矗立於兩宮之間。隻需在阿閣內,層層堆積發煙之物,後再同時引燃。濃煙滾滾,扶搖直上,遮天蔽日。此時再從頂閣放落火球,借濃煙掩蔽,便好似從雲端降落普通。實在不然。洛陽公眾不過是將濃煙,誤作濃雲。將隱入濃霧的阿閣頂樓,誤覺得是蒼穹罷了。”
送走眾高人,新帝獨留史子眇。
“恰是。”史子眇低聲道:“請陛下屏退擺佈。”
“陛下何不明言。”史子眇急於脫身,截殺那位隨口戳穿把戲的高人。
當時,萬事休矣!
“但是太醫令張奉。”新帝問道。此人乃張讓義子,醫術高超。
“傳聞,萬金堂下,埋冇銷金窟。陛下曾坐聽‘銅錢雨落’。那具獸骨傀儡,或正藏於銷金窟內,亦未可知也。”高人目光通俗,世人皆不敢忤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