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將來問。

是夜。

這便喚入一人。待來人揭開鮮卑皮盔,世人這才發覺,竟是閻柔!

先殺子奪妻,拉滿仇恨。待雄師圍城,再輪番操弄守城諸技。鮮卑損兵折將正欲撤退,又示之以弱,誘其強攻。然後假裝魚死網破,放毒冒死一擊,製造彈儘糧絕之假象。一來二往,竟將鮮卑拖了足足六日之久。再加三部鮮卑齊聚,亦用了旬日。恰是藉助這貴重的十六日,三路雄師,及時殺到。

本日之劉備,便是明日之檀石槐。

鮮卑傾巢而出。捨棄戰馬,持木盾彎刀,大聲呼號胡語,向白檀城衝來。

累次放火。數次延燒。七日血戰,淤積在城下的層層屍骨,亦被燒透。變成一團團人形灰燼。一腳下去,飛灰泯冇。泥足深陷,灰燼底部少數未被燃燒的屍骨,又詭異的排泄黑血,淹冇雙腳。景象非常可怖。

七日。

黃忠驀地覺悟:莫非漢軍將至。

獨一分歧,劉備乃是大漢宗親。與鮮卑勢不兩立。檀石槐自發光陰無多,便想趁劉備羽翼未豐,親提十萬雄師,將其扼殺在白檀城中。這便是雄師圍城的動因。

哭聲震天。忍無可忍,擺佈互攻而亡。

白檀城內火把並舉,堆光如晝。

行百裡者半於九十。

退無可退。

三日前,尚可退。血戰六今後,唯有強攻一途。

饒是如此,鮮卑死士仍血戰不退。終有一架雲梯被勝利豎起。鮮卑死士不避刀鋒,揮動彎刀衝上城頭。卻被趕來援助的崔霸一槍拍碎天靈蓋。血崩落地。跟著跳上城垛的一隊鮮卑死士,被刀盾兵合圍,亂刀砍碎。

呼喝――

劉備欣然點頭:然也。

鮮卑死士扛著連夜趕製的雲梯衝到牆邊。頭頂矢石,將雲梯豎起。這便以口銜刀,奮力向上攀登。一鍋金汁兜頭潑下。渾身皮開肉綻,落地斷氣。又有魚油潑下,瞬息燃起大火。

得知三路漢軍已合兵一處,直撲白檀城而來。另有一日路程。劉備便明白,此戰已勝利在望。

向來以備不虞的少君侯,深得恩師和崔尚書真傳。能攻善守。兵甲齊備,輜重充沛。加上大漢機器,冠絕天下。鮮卑如何能勝。

見黃忠看來,劉備笑著點頭:“不急放箭,先殺一通。”

若如此,此戰亦算慘勝。

目送大大小小,十幾個部落大人們,走出王帳。檀石槐寂然癱坐下來。

現在再行退兵,正如先前對三部大人所說,前後皆有漢軍圍追堵截,必然死傷慘痛。丟掉了賴以儲存的“水草”、“芻禾”、“鹽地”,牛羊牧民被烏桓、匈奴所掠。雄師無處為家,食不充饑。如何能熬過這個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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